枫澈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容倾背影还是微微愣了愣,不过她正站在离门口较远的位置,连通里外间的花梨木门很严,应该听不到他们方才的对话。
枫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终是没说什么,低着头走了。
沈容倾抬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将手中五彩花卉纹的杯子放回到桌上,轻轻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待会子有事我再唤你。”
月桃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由自主地往里间瞥了一眼,顿时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了。
她福了福身,“那、那奴婢去了。”
月桃走后,沈容倾站在原地微怔了片刻。她这一路都心神不宁的,没想到了屋里又生了新的事端出来。
她自知不是自己,这事却没办法证明,当时屋中并无其他人在,又有那不知是怎么回事的烛台。桩桩件件好像冥冥中都指向了她,可她刚刚听魏霁的意思却是让枫澈去重新彻查。
沈容倾忽然有种莫名被这人庇护了的感觉。
直到此时她还未觉出有任何不对,默默垂眸盯了一会儿杯子中的水,而后重新将它归置到托盘里,深吸了一口气朝内间走去。
这一趟不是她自己要过来的,是魏霁刚刚传了人唤她。沈容倾不知道对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扶了月桃的手,跟着领路的下人走了。
她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地推开了那道门。前一刻还想着应该先福身朝那人行礼问安,谁知无意间地一抬眸,便因眼前的景象呆愣愣地怔在了原地。
魏霁正在更衣,一袭荼白底金丝银线云雷纹的寝衣将将穿上了一边的衣袖,坚实的胸膛大半都赤裸着,只有几段绷带缠绕在肩膀的位置。
墨色的长发未干而自然垂落在了腰间,再往下,便是那紧实块状的腹肌
沈容倾忙低下了头,一时不知所措。然而给她反应消化眼前场景的时间太少,脑海里很快便被另一种惊慌所取代。
她忘记拿蒙眼睛的缎带了
魏霁没什么反应,狭长的丹凤眼微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继续垂眸将衣服穿完。
沈容倾站在原地,不知该退还是进,方才在院子里可能是因为夜色才瞒住了眼睛的问题,可她现在过去,还能瞒得住么
手掌间因着紧张濡湿出了些许细汗,若是就此离开,怕是更加奇怪了吧。
她轻轻阖了阖眼,索性尽量不与那人对视,地毯上的暗纹繁杂却极具规律,然而盯得再久也无法忽视身前还站着的那个人。
沈容倾听到他简短地低声开口道“过来。”
过去做什么
魏霁抬眸瞧见她又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不由得和那个快葬身火海了还喊他走的小傻子联系到了一起。
他薄唇微微勾了勾“怎么了吓傻了”
沈容倾被他这么蓦地一问,心里紧张,下意识地就给应了“嗯。”
魏霁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都应看来是真的给吓傻了。他装作不悦地挑了挑眉,道“方才不是还挺勇敢地叫本王走。怎么,这是不满意被赐婚给我,要当着我的面自尽”
他本是看她紧张,随口调笑了一句。谁知自打一进门就低着头不敢瞧他的小姑娘,竟忽然抬眸涨红了脸。
她急急地辩解“我没有。”
她竟将他的话当了真。魏霁忽然有种不该欺负她的感觉。方才在院子里也是,他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