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盘坐在床上。
“他要见我,这里也不远, 怎么不直接过来”
喜弥勒脸色看不出一点异样,趾高气昂说“陛下想在哪儿见你就在哪儿见你, 有你个黄毛丫头说话的份吗”
“那倒是没有。”
林然托住腮“我就是有点好奇, 他连走几步路来都走不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喜弥勒“”
“”喜弥勒脸色大变“你个臭丫头胡说八道不想活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激动。”
林然若无其事地伸出手臂, 露出手腕赤红的镣铐“呐。”
但喜弥勒却没有靠近她,而是仇视地瞪了瞪她,又满脸纠结看着她手上的镣铐。
“你不要告诉我。”
林然迟疑“这东西你也不会解。”
那让她怎么走,拖着床和房子一起走
喜弥勒恼羞成怒“这可是陛下亲手下的禁咒, 当然不是普通的锁铐挥挥手就能斩断。”
“哦。”
林然“所以怎么解”
喜弥勒“”这死丫头陛下怎么就不弄死她
喜弥勒真的很想扭头就走, 这女人邪门得很,偏偏又合了陛下的眼, 是这么多年来陛下第一个看重的女人,他别说骂她杀她, 他但凡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他靠近她三米之内都不敢
他是偷偷来的, 要是私下给她解开镣铐,之后被陛下知道了,他不得当场变成肉酱。
可现在陛下那边
喜弥勒在原地转了转, 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
“把你的眉心血滴在链子上。”
喜弥勒把方法告诉她, 然后立刻警告道“但你别想着能跑,这锢在手上的镣铐可去不掉, 你仍然没有修为。”
林然不置可否, 用指甲划破眉心, 格外鲜艳的血珠一滴一滴坠在锁链,赤红锁链像被腐蚀一般渐渐黯淡,然后倏然崩断,剩下的部分镣铐液体一样流动,正好拴住她的双手双脚。
林然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仍然被拴着,但起码能自由行动了。
小红尾巴拉着鸡仔哒哒跑到她脚边,好奇看着她,林然瞥它一眼,想了想,把它尾巴尖拴着的绳解开,把小鸡仔放归自由,然后把它塞进怀里。
小红尾巴嘤嘤叫着往外挣扎,林然只问它“你是不是想换个红焖味的风格了”
小红尾巴安静如鸡。
林然顺利把它按回去了。
她从床沿跳下来,赤脚踩在地上,喜弥勒立刻后退,然后扔给她一件黑袍“你套上这个。”
林然迎面被罩了一脸,艰难把袍子取下来看了看,陷入了沉默“你确定吗这是你们陛下的衣服。”
难道喜弥勒真是在人间没什么留恋的东西了,特意来拉着她一起死
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叫你穿你就穿。”
喜弥勒不耐烦说“跟我走,别想跑,整座王都皆在陛下掌控之中,你哪都跑不了。”
林然把袍子披上,宽大袍沿垂落,遮住她脚腕间的血链,呼吸间都像染上成纣身上那种冰冷而嗜血的气息。
她笑着说“我不会跑的。”
喜弥勒古怪看了她一眼,不敢再看,急匆匆地往外走。
林然跟在他身后,看着殿门打开,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再次直面阳光。
但是阳光一点也不明媚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