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齐了,把门关上,把外面灯笼也灭了,别引起官府注意。”
女子对一个娃娃脸的少女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目光环视一圈大堂,声音极亮“北辰法宗,侯曼娥,见过诸君。”
果真是赤莲焰侯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抱拳回礼口称不敢,乌深第一个大笑“不敢不敢焰侯的大名早有耳闻,受到你的来信,俺立刻带着师兄弟们来了”
侯曼娥闻声看向他。
她有一双妩媚风情的眼睛,但却没有同样本该柔软的眼波她的眼睛太亮,是太过锋芒的冷艳的明亮,于是有人当与她对视时,甚至来不及沉沦于她的美丽,就已被那种慑人的光亮灼得不敢直视。
侯曼娥笑起来“乌道友客气,我亦久闻乌道友威名,道友愿来助我,我侯曼娥都记在心上。”
乌深摇头“嗳,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沧澜界的,这种狗屁地方,就得齐心才能出去,你有法子叫咱们,也是为了大家,咱们义不容辞。”
“乌道友说得是。”
岑知也开口,她容貌声音是音斋一贯的飘逸出尘,说起话来却决断利落“侯道友,我们也不必再虚套客气,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出去,你是法宗首徒,是这里最能代表三山的人,我们都信服你,有话你就直接说吧。”
“对。”季文嘉挠了挠头“闯宫门可不容易,怎么闯什么时候闯那位孙道友能在宫里接应到什么程度这些都得算清楚,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旦闯宫不成,我们就会被整座王都通缉,那就麻烦大了。”
今夜乌云很重。
鼎沸的人声隔着数十里飘过来,透过半敛的薄窗,隐隐约约传进屋子里。
银甲覆面的青年静静坐在窗边不远的圆桌上。
他披着斗篷、斗篷下衣冠齐整,即使是这样的夜,独坐静室时背脊也挺得笔直,放在桌边的手臂取下了连指护甲,露出手腕一条绿种子串成的手串。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窗外此起彼伏喧嚣的烟花,和楼下几不可闻的议论声。
沙漏在缓缓地滴沙,一分、一秒。
晏凌半阖着眸,烟花爆开的光彩倏然倒映在他侧脸,面甲完整地贴着脸,在光与暗阴影的交界勾勒出异常清冷的弧廓。
时间合着细沙一起无声地流淌。
直到最后一滴沙滴记完,沙漏发出一声脆响,恰好这时外面放起更响亮的烟花。
晏凌睁开眼,眸色漆黑清漠,他站起来,脖颈一根细绳坠着的小戟在窄瘦锁骨间轻轻摇晃。
他淡淡向窗外望去,乌云渐渐散开,泄出一剪如莹月色。
今夜会有很好的月色。
晏凌转过身,迈步往屋里走。
他走着走着,突然顿住。
他的身后,隔着窗户,灼目的烧红映亮了整座房间。
乌深季文嘉岑知相继发话,在场的九门都表示了对法宗的支持,众人心头一凛然,顿时也纷纷响应
“侯前辈说吧,我们听您的。”
“对,北辰法宗的名誉我们都信得过,我们听您的。”
“我之前认识了一些宫里采买的宫人,如果有需要,我明天就去找他们打听消息。”
“我一个师弟给禁卫军送肉货,想想法子也许能摸点他们的行踪。”
“对,我也”
法宗众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