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正这么嘀咕着,忽然腰间一紧,一条毛绒赤色长尾卷住她腰身,将她直接卷到床上。
凉风飕飕刮过,林然才意识到自己衣服坏了,身上只挂着不足以蔽体的中衣中裤,尤其是上面,划拉好大一口子,她赶紧横臂挡住胸口,又努力夹紧腿不让劲风给她已经漏洞的裤子吹跑了。
她就被这么拽到床头,才知道这床为什么能这么稳健因为有尊大神在这儿镇着呢。
林然望着懒散歪在床边的妖主,他一手撑额,另只手捏着杆乌色烟枪,几条与她身上一样的赤色狐尾就那么摊开,簇拥着他,有如活物地游移、缠绕,偶尔尾巴尖漫不经心甩一甩,有种不外透的慵懒。
强横到不需要张狂,已经把所有的狠辣与铁血化为寻常法则,就更显露出一种血腥中糜丽横流的奇异美感。
强横、铁血、残暴、随心所欲却又美丽。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雍容华贵的美丽。
这就是妖。
林然看见这位妖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妖。
林然被生扯着跪坐到他旁边,眼看着他吐出一口烟气,雪白烟雾袅袅飘到她脸上,林然嗅到一种草木烧焦味道的特殊香气,她被呛得咳了咳,才试探说“陛下,晚辈、晚辈可以不走吗”
妖主都不屑于回答她这个问题,眼尾睃她一眼,寡淡地磕了磕烟袋。
“晚辈可以发心魔誓,绝不会把看过妖卷的事说出去,更不会学里面的妖法。”
林然感觉腰间的尾巴收得越来越紧,勒着气艰难说“还有我其实是万仞”
“心魔誓并非万无一失,抽出魂魄,剜出记忆,想知道总能知道。”
发嘶的嗓音终于开口,掩不住骨子里的残酷,妖主血凝眼珠漠然盯着她“孤不管你什么身份,不走,就死,你选哪一个。”
林然被生噎了一下,不愧是暴君,谁家听见心魔誓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可以抽魂活剜记忆的
林然望着妖主一会儿,颓下肩膀“行吧,晚辈跟您走。”
走就走吧,反正她已经给宗门报平安了,在金都还是在妖域都没差,顶多是回家更艰难点呗,等她什么时候找到机会悄咪给师父报信,看师父能不能给她抢回去,如果暂时抢不回去,那她就就努力吃穷妖域
林然这么一想,又打起精神来了。
走就赶快走,趁着元景烁不在就走,妖主一看就是个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狠人,为了防止妖卷泄露能一言不合就要恁死她,更不会放过元景烁。
元景烁还没有她的体质,妖主估计连个“走”的机会都不会给。
走,现在就走不能让他见到元景烁。
林然想清楚了,赶快说“陛下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我东西不用收拾了,立刻就可以追随您。”
妖主却盯着她“你心虚什么。”
林然神色一点变化没有,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晚辈主要是觉得陛下您日理万机,怕耽误了您的事。”
天一一直觉得林然有点天然黑潜质,因为她说话往往都可诚恳了,扯淡都能给自己扯信了,要是对她不了解的,一定会被她真诚的眼神和语气迷惑,觉得这是个不会撒谎又好欺负的傻子哦,一般这么想的,最后往往自己沦陷成真傻子。
然后他们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他们眼中的傻子,还活蹦乱跳地在更广阔的大草原上撒欢呢。
但妖主盯着林然半响,却耷拉下眼皮,重新侧枕回床上,懒洋洋吐出一口烟气,没有一点要动身的意思。
林然面不改色,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