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厢房,窗户都开着,只用屏风隔成了一面,底下台子看的清朗,也不用怕有人偷窥。
裴焕和汪泽就靠着屏风并坐,沈初婳坐他旁边,就手掀了帷帽,轻微声道,“我想坐独间。”
身边没人烦她,可以好好看戏。
裴焕没应她,他斟了杯酒敬汪泽,淡淡道,“汪公公怎么有空闲请我出来玩我记得这两日宫里大新,你们内官监事儿应该不少。”
肖贵妃一事,整个后宫都要翻一场,二十四衙门谁都不得闲。
汪泽唉叹出声,“可不是,那事儿一出,四下人心惶惶,皇上更是严令彻查整个乾清宫,连地下都不放过,我们没日没夜搜查了三日,这地上地下乱糟糟,没得又归我们内官监管。”
裴焕笑一下,抿了口酒道,“汪公公遭了不少罪。”
屏风挡的妙,只能听见人声,瞧不见人表情,汪泽看不到他什么神色,只能依着话叫苦,“能为皇上分忧,那自是咱家的荣幸,咱家在内官监呆了这么多年,苦头吃了也没什么,可是现儿今咱家岁数也不小了,年轻人能吃的苦,咱家便是不服老也不行,原也想能继续为皇上做事,可这几日下来,腰酸腿疼的,往下去恐怕只能告老还乡。”
他才三十都没到,就说自己老,不过是嫌内官监权微事多,故意如此说。
裴焕没吱声,他往旁边的空杯子里倒了点酒,推到沈初婳面前。
沈初婳就从那些唱戏的伶人拉回视线,她皱着眼不情愿道,“我不想喝酒。”
她声儿小,传到汪泽这里只听得个大概,他心内烦女人多事,但嘴上道,“小夫人说什么”
裴焕转头闲闲瞅着沈初婳道,“她说想喝酒。”
汪泽笑呵呵,“即是小夫人要喝酒,裴大人也别不让了,索性是出来玩的,不若就让她吃个滋味儿。”
“汪公公说的是,”裴焕单指抵着腮,目光落在沈初婳蹙紧的细眉上,犹如赏赐般道,“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