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一口咬掉了半根
她仰起脑袋,谴责着蹲在她身前的男人。
愤怒和委屈太真实了,梦里橘里也跟着小女孩一起生气。
零碎的画面快速闪动,每幅画面上都有不同的人浮现。有时是个高大的男人,有时是名优雅的女士但大多数时候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
从婴儿到十四岁,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
梦长得没有止境,一个圈套着另一个圈。橘里跟着走完这段影像,又被立马带入下一段场景。
嘶
她在楼梯上滑了一跤,橘里看着都觉得尾巴骨疼。
梦里的女生高举着手里喝到一半的草莓牛奶一脸庆幸,她听见了她的心理活动。
哈,牛奶没飞出去。
楼梯间趴着一个女生,背对着她坐在地上许久都起不来。
梦里的她握着牛奶慌慌张张跑下去
可不管她怎么跑,都跑不到女生的身边,橘里又急又累,呼吸逐渐沉重。
李承协把手从橘里的额头拿开。
橘里发烧了。
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晕,呼吸沉重急促。本有些舒展的眉头在李承协把手拿开后又难受地皱紧。
李承协起身去叫金炳万。
金炳万觉浅,听到脚步声就睁开了眼。他撑着上半身从地上坐起“怎么了睡不着”
他是被橘里的哼唧声吵醒的,再怎么保持距离,这种时候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橘里发烧了,我该去叫队医过来还是把她送去节目组的营地”李承协指着身后,嗓音依旧平稳低沉。但皱得比橘里还紧的眉出卖了他的情绪。
她烧得很厉害,手摸上去是滚烫滚烫的。
一听有人生病,金炳万就坐不住了“得把她带到营地,这里环境太差。”
风雨是在半夜停的。
屋内潮得根本无法让他们躺下,只得依靠木板坐着睡觉。正常人都觉得艰难,不可能让病人也将就。
“嗯,炳万hiong,麻烦你帮一下忙。”他背对橘里,单膝跪地。右手抓住橘里的手腕,在金炳万的帮助下把橘里背起。
他们轻手轻脚地离开,没有惊扰别人。
雨后的海岛浓雾弥漫,金炳万走在前面打手电为他们照明,李承协托住橘里的腿弯,在软软的沙滩上一步步走得极稳。
“还行吧累吗需要我替换一会儿吗”走几步路,金炳万就回头问一下他的情况,
李承协托着身体下滑的橘里往上颠了颠“没事,她很轻。”
“大概是淋雨淋得。”金炳万说,“一般的情况队医都能处理。如果严重的话,做好应急措施,工作人员会马上联系陆地上的船只过来。”
“嗯,先看看情况。这个点,队医”
毫无征兆的,橘里下垂的手臂忽然收拢,身子紧贴他的背部,连脸也转了方向埋到李承协的颈窝。
背后的人冷得打了个哆嗦,然后他就感觉颈侧被她烧得发烫的脸轻轻蹭了蹭。
细腻温热的肌肤猝不及防地贴上敏感脆弱的脖劲,李承协呼吸微滞,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以前她也喜欢这样,说这里能感受到哥哥的心跳,他听完会笑着按住她乱动的脑袋,说些让人十指蜷缩的话。
橘里又蹭了两下找到最暖和的位置,才窝在那儿安分下来。
熟悉至极的小动作彻底乱了他的心神,平静的湖面被砸下一颗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