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憷。
临出门,阮清秋回头笑眯眯补了一句 “真乖,你是最丑的”
记仇小能手表示,有仇必须当场报。
阮家三个儿子成家后,各住一间房,兄弟三人所住的房子大小面积各不相同,有了孩子后,原先够住的屋子也变得捉襟见肘。
阮大壮夫妻俩的屋最大,近三十平米,两口子加上两个儿子都是吃公粮的,所以自个儿掏钱给三个儿子盖了间房当卧室,女儿则一直跟他们住一起。
阮二壮和李梅菊住的屋子面积最小,两口子务农,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多少,加上经济大权握在老太太手里,哪还有余钱盖房,一家五口蜗居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
阮小壮模样生的好,又会哄老太太欢心,所以分到了二十三平米的西厢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瞅瞅自家二哥,他也没什么不舒心的,毕竟屋里只住四个人到也还好。
至于为什么不是五口人他压根忘了七岁就被妻子赶去柴房住的大女儿。
等众人睡下,阮清秋从柴房出来,一番简单洗漱回屋躺下,身下快散架的木床还是小姑娘自己做的,用几根木头拼接起来,铺上厚厚的稻草,再垫一层芦苇编织的草席,除了不够结实还挺舒服。
结束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天,伴着若有若无的猪圈家禽味儿,她渐渐进入梦乡。
西厢房里,惊吓过度的丁家珍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推醒丈夫,“孩儿他爹,你觉不觉得四丫今天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阮小壮迷迷糊糊,他很少过问儿女的事,自然察觉不到大女儿的变化。
“就是”
丁家珍想了很久才说,“她以前都不敢反抗的,指东不敢往西,怎么现在”
困得不行的阮小壮不以为然地敷衍,“这不是挺正常吗你想想谁十三四岁时,不都爱和爹妈唱反调,随她吧,反正过段时间让她婆家头疼去。”
再次醒来,阮清秋挠着胳膊上又痒又红的疙瘩,烦躁又无奈,小柴房紧挨着猪圈,不但臭,还招蚊子,比起冷,貌似夏天的蚊虫更可怕
就着微暗的晨光,她又细细看了看身上被叮咬的地方,一片片的红疙瘩,似乎不仅仅是蚊子,还有
她突然回头把枕头拿过来看,几个肉眼可见的小黑点在动,用手去碰还会跳,会跳
还有跳蚤
阮清秋颤抖着手,压下几乎冲出喉咙的尖叫,彻底没了睡意,太可怕了,呜呜呜
她崩溃地恨不得把整张木床连带枕头都烧了才好,可是烧了晚上她睡哪儿
以这个年代农村的卫生条件和居住条件,很少有人身上不长虱子跳蚤的。
想要消灭,太难了
首先你得有一间通风良好的屋子,做到勤洗澡,勤换衣服被套床单,保持屋子和自身的卫生。
然而,这对目前的阮清秋来说几乎不可能,即便把身上的消灭了,只要躺回这张床,虱子又会重新回来,更别提它还会人传人。
换句话说,这会儿的农村,身上没几只虱子跳蚤,出门都不好意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