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桁略微有些诧异。
此事确实不假。
但他没想到灵鹫居然能想到这一层面。
她年纪小,又不是能接触到朝事的权贵之女。
不说旁人家,就说姬静慈,也绝想不到这些。
灵鹫看姬桁没有打断自己,于是继续道,“所以你与蔺臣分明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在外人眼中却不尽然,你不让他过,在旁人眼里是不近人情,让他过,是你故意徇私,左右都是你的不是。”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看姬桁不顺眼的人见杆往上爬的要踩姬桁一脚。
灵鹫想起京城中人们对姬桁的评价,就止不住的心疼姬桁。
小侍妾脸上掩不住的愤懑,姬桁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口像是溅了蜜,分明一开始有些责问的味道,但到了现在倒反过来成了姬桁安慰灵鹫,他轻笑着摸了摸灵鹫顺滑的发,
“何必在意旁人的言论。”
因为在意你所以才在意这些啊。
灵鹫有些难过。
她想起被世人误会的姬桁,又想起曾经同样误会他的自己。
“可你明明不是那样的”,眼睛突然有些涩,你明明那么好。
你明明不是那样的。
姬桁被灵鹫握紧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
他明明不是那样的。
那他本来是什么样的
姬桁已经记不清。
他从来都是为了旁人而活,早就已经忘了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要不要留蔺臣,这事从一开始实则已经有了定论。
自科考一事落在他的头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论。
皇帝借单玢一事换掉之前的主考官,不过是要借他的手网罗新鲜血液入朝罢了。
科考多年来都被权贵掌控,虽说是为了给寒门学子入朝为官的途径,可到头来十有八九依旧是权贵子弟。
考官们本身便是权贵,为自己家门后人谋一份出路,也借此机会卖给其他权贵之家一个面子,两全其美的好事情。
皇帝将主考官换成了姬桁,因为姬桁知道他想要什么,也因为姬桁不会结党营私将那些不学无术的饭桶编入朝堂。
蔺臣正是皇帝需要的那种人。
和灵鹫问起此事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却不想被灵鹫撞动了心口的涟漪。
灵鹫说我不在意蔺臣能不能中,她在意他会不会被人中伤,她说夫君可不可以万事先考虑自己,人一辈子理当活得自私一些。
有那么一刻,姬桁甚至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真的读懂了他的无奈,也看懂了他的挣扎。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同她说过。
姬桁闭上了眼睛,半晌后灵鹫细软的手指落在了额间,轻柔又不失力度的缓缓按捏起来。
她怎么能这么懂事这么贴心。
姬桁心道。
灵鹫。
姬桁闭着眼睛感受着灵鹫的按抚,没有睁眼,像是自语一般的念了灵鹫的名字,这才缓缓道,
“为何起这个名字。”
“因为母亲信佛”,灵鹫声音软软的,“传说古印度摩揭陀国王舍城之东北有座灵山,梵名耆a崛,云山形像鹫头而得名,如来曾在此讲法华等经,故佛教以为圣地。”
姬桁这般聪明之人,灵鹫稍微一解释,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