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宫蔷,将刻着季瀚池表字的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贴近了心口。
即使外边满城风雨的说着季瀚池与长宁公主的种种,但一颗心已然放心了下来。
临近新年,所有人都匆忙了起来,日子也似乎变快了不少,等吏部的审考终于结束后,皇帝对西北的看法也终于迫在眉睫,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朝堂之上有关战与不战的言论从一开始就争论不休,曾经浴血奋战的武将们自发请命前往一战,许多只会纸上谈兵的文臣倒是一口一个避战,整个朝堂场面略显滑稽。
宫相未曾正面说过什么,但意向是想战的。
姬桁与宫相斗了这么多年,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陆云灏私下与姬桁聊天时说起,不说宫相此人私心如何,可在国之大事上,宫相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也是应当。
皇帝每次朝会脸色都难看的紧,等散朝之后只留了姬桁一人,大骂朝臣不懂体恤他的难处,明明国库空虚却偏要发兵北上,如今倒是显得他懦弱无能。
罢了又说到了姬桁的头上。
姬桁虽未直接说过什么,可姬桁手下的北衙军,其中许多将军都是主战的。
皇帝虽未明说,但有责怪姬桁管教不严的意思。
姬桁无甚表情的听他说完,淡淡道,
“敌弱我强,如今确实是发兵的好时机。”
皇帝豁然回头,脸上的震惊毫不掩饰,许是这些年无论好坏无论对错,任何事情姬桁都站在他的一边,所以这次姬桁直接了断的说出与他相反的意见时,皇帝居然完全没有想到。
这也是他之所以只留姬桁一人在这里的原因,皇帝原以为无论自己说什么,姬桁要做的都是帮他解决,而非反驳他的意见。
太过震惊之下,皇帝盯着姬桁好半晌,许久之后这才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玉宸,旁人不知我的难处也就罢了,你怎的也如此。”
他不知是想说服姬桁,还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匈奴本蛮夷之族,野蛮愚笨,未受教化,这些年有昊焱坐镇,早就不足为患,如今突逢天灾更是雪上加霜,何必花费偌大精力去对付一个本就奄奄一息的羔羊。”
他说的还算顺畅,说完后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极有道理继续道,
“昊焱上次捉了匈奴右贤王,匈奴元气大伤之余,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西北乃苦寒之地,药物匮乏又无太医随军,朕日日担心他身子如何,本就打算年底便让他回京养伤,西北匈奴如今不足为患,大可另派旁人去接这苦差事,何苦委屈了自己。”
西北确实苦寒,这么多年待在西北确实委屈。
可当初萧烨请命说要去西北的时候,你分明毫无挽留之意。
姬桁无声心道。
皇帝说了许多,只等姬桁一个赞许,姬桁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姬桁道。
萧泽口苦婆心之下伪善的脸骤然有些挂不住。
“匈奴如今确实不足为奇,既是如此,何不一网打尽,免得枯木再生枝节。”
“你”
正巧外边传话,说御史台有事请见,姬桁温声与皇帝告了辞,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皇帝远远注视着姬桁的背影,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
他震惊于姬桁的不配合,阴晴不定的想起姬桁近日来的变化,但想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