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泛白的天,陆白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打算小睡一会。
贺锦天找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几乎找了陆白一宿。
整个经管系都没人知道陆白去了哪里,后来还是艺术系那头传出陆白和人打架的消息,贺锦天才陡然想起陆白有可能在画室。
多半是睡沉了觉得冷,陆白坐在椅子上几乎蜷成一团。偏偏头不埋在膝盖上,反而仰着靠在椅背。分明是最狼狈的姿态,却比谁都潇洒。
睡姿如人,虽然矛盾,却不违和。
贺锦天松了口气,他轻声喊他。
“陆白,我带你回去睡。”
陆白像是睡迷了,全然没有反应。
贺锦天觉得不对劲,走近一看才发现陆白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再看他的脖子,赫然是一个发青的手印。
昏迷了
“陆白”贺锦天一把把人从凳子上抱起,掉头就往校医室跑。
贺锦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不仅仅是陆白身上疑似陆玕遗留下来的伤痕,也包括陆白这样不管不顾的窝在画室里画了一宿的画。
他仿佛从未考虑过,他惹出这么大乱子之后转头人没了会有人找他,会不会有人担心。
可事实上,除了自己,也的确没有人找陆白。
这一夜,所有被贺锦天问道的人都几乎以为他疯了。从他们震惊的眼神里,贺锦天读到一个令他几乎压不住火气的信息,陆白不配被人关心。
可怎么就不配那么敏感且向阳的一个人,能在画纸上画满阳光的人,怎么可能不配
“贺锦天你告诉我,一个陆玕不要的玩意儿,你他妈上去接盘,你到底在想什么”寝室里,贺锦天的发小萧隋抓着贺锦天的衣服就要拦住他出去找人的举动。
贺锦天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和发小解释。“不是接盘,陆白情况不对,他可能有危险。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这么评价陆白。”
可萧隋却直接炸了,“是,我不了解你了解”
“我好歹是看着他没脸没皮追着陆玕跑了半年,你见过他几次我真不信什么陆白出事儿。陆玕弄他的时候还少吗”
“贺锦天,你想清楚了,现在是期中考试周,今天晚上还有一节必修课,你不去,你期中考试必然没有成绩。”
“不至于没有,我去找老师请假。”
“你要为了这么个玩意请假你的第一不要了”萧隋是真的气急了,“对,像咱们这样的家庭,考不考试的,混个及格就行。可你贺锦天行吗”
“你他妈是你们老贺家的骄傲这是你一个人的脸面问题吗”
“陆白这种狗皮膏药,怎么可能会出事儿你犯得着拿自己的名声去赌”
“如果出事儿了呢”
“什么”
“我说陆白,如果出事儿了呢”贺锦天把手里的报纸给萧隋看。
萧隋愣了一会,继续说道,“就这张报纸,咱们宿舍也有啊你忘了天天买。”
“可陆玕是第一次买这种报纸。陆家吃人不吐骨头。”越拖时间,贺锦天心里的担忧就越浓重。报纸上的墓地新闻,像是不祥的梦魇,一刻不停地拉扯着他。
“那也不该你去找。”
“让开”贺锦天双眼发红。
萧隋看他这样,最后叹了口气。“艹,我他妈服了你了”
“六子六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