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烂摊子丢给了广津老爷子自己跑过来了”
尾崎红叶听完中原中也这一上午惊险刺激的经历之后把沏好的红茶和茶点端到盘腿窝在沙发上的中原中也面前的茶几上,上下把这个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囫囵扫视了一遍,确定他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后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广津老爷子整整沉默了得有三分钟那么久吧就是没看到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有点遗憾。”
中原中也随手把垂在身前的长发拨到身后,艳丽的橘色卷发顺着背脊散落在沙发上像一朵开出的花。
“四年不见,中也你变了不少。”尾崎红叶把中也那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生动表情收入眼帘,语气温和而怀念,“看起来活泼多了。”
明明已经间隔四年,但是理应二十二岁的男人偏偏看上去更生动更年轻了,整个人身上洋溢着一股十分旺盛的生命力。
“有吗”中原中也毫无自觉的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
那时候的他为了维持稳重的干部人设做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在红叶大姐面前或许偶尔会露出些许孩子气但是多数时候还是把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以前的他在红叶大姐这里可不会坐没坐相的甩开鞋子往沙发上一窝怎么舒服怎么靠,脑子里完全没有所谓的形象这个神经。
那些在箱庭度过的岁月终于是慢慢把他打磨成了更加趋近于真实本我的模样。
毕竟无论是最初在镭体街的日子还是后来从羊离开加入港黑,他身边从来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只能收敛起所有可能的软弱与天真把自己武装的刀枪不入。
而在箱庭,虽说白夜叉从来不信奉溺爱主义,对他的要求也因为他星灵的称得上严苛。可毫无疑问,他是在众人的宠爱中再次成长到现在的。
哪怕是他名义上带大的孩子、教导的徒弟十六夜也会被他理所当然的指使着帮他打理每次睡醒后四处乱翘的长发。
所有的习惯改变都不在一朝一夕之间,而等他现在回过神来后才发觉,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拼命在别人身上汲取存在意义、游离在人类之外的非人存在了。
鸦羽般的睫毛随着中原中也情绪的波动颤了颤,活得更加自我的男人旋即喟叹了一声。
“好像的确是这样。”
“以前的话,中也只在被太宰撩拨的时候才会暴露本性呢。”尾崎红叶意有所指,在说出太宰这个名字之后仔细的观察中原中也的神色,最终满意的没在中也的表情中发现熟悉的恼羞成怒。
十五岁的少年情愫总是来得措手不及,而等当年红叶偶然间撞见双黑的相处模式时才悚然发现还不通情爱的中原中也明明暴怒的跳起来把太宰治按在地上打进了医院,可那双亮眼的蓝眼睛里却闪耀着平时看不见的灼灼星光。
那个时候的中原中也可能不知道,在外人的眼里他在那刻到底有多么鲜活而亮眼,简直凝聚了所有的光和热,耀眼到让人在忍不住靠近的同时却怕被灼烧到体无完肤。
哪怕嘴里说着讨厌,行动上是毫不留情的拳脚相向,却又能够那么直白而坦诚的说出只有我能杀死你,这种对太宰治那种人而言相当于情人间承诺的话语。
尾崎红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看明白了那个师承森鸥外的黑泥小鬼内心被层层尖刺武装起来的胆小怯懦。
说着名为讨厌的喜欢,打心底里不认为活着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向往太阳却怕被灼伤的远远躲开,却又忍不住本能的想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