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宫门大开,有内侍官上前引着她们去大殿。
这些贡士们大部分是没进过皇宫的,包括宋荣这个世女都极少进宫。
只有逢年过节办宫宴的时候,她才会作为嫡长女随母亲过来,就这也是坐在最外援,离皇上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不清天子容颜。
但矮子里面拔将军,自己怎么着都是比她们见识多。
宋荣瞥着走在前面的贺眠,故意跟旁边的沈蓉笙说起各大宫殿的方位,以及她们要去的宫殿在哪里。
像贺眠这种小地方来的,别说皇宫了,她就连皇宫的大门可曾见过到时候一紧张一自卑,指不定就发挥失常了。
“世女进过皇宫”
“你问的都是什么话,宋世女可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么可能没进过宫。”
“就是就是,说不定进宫对世女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见宋荣跟沈蓉笙说起皇宫,众人没忍住加快两步走在旁边听。
对于她们来说,能进皇宫就已经代表身份尊贵了。
这群人围着宋荣转,话里的羡慕跟恭维几乎毫不掩饰。
虽说现在镇国公府不景气,但只要宋荣有出息,国公府迟早能被重用。
宋荣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原本她是打算放弃世女身份入赘沈家,换取沈家帮扶。
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沈家说凉就凉,这个时候再入赘怕是不划算了,但她倒是可以娶沈钰。
如今旁人都躲着沈家走,以前上门求娶的这会儿全都不见人影,这时候自己取得殿试的好名次开口求娶,估计沈家主不会拒绝。
跟贺眠这个无权无势的比起来,自己身后的国公府这时候就能拿的出手了。
宋荣已经让人打听过,沈家主过几日便会回京,到时候殿试名次出来她就上门提亲。
宋荣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股“趁火打劫”的意味,反而觉得她是雪中送炭。
现在沈家已经不是皇商,沈钰的县主身份也不过是个摆设,沈家唯有跟国公府合作才能达到共赢。
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后面众人讨论的热烈,走在前头的贺眠却不感兴趣。
她撇撇嘴,左右打量,觉得皇宫不过如此。
自己穿书前也见过各种宫殿府邸,感觉皇宫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半点稀奇感,走在宫里头也没感受到半分紧张忐忑,总体来说,心潮的波动程度还没有芽芽早上偷偷抿她耳廓来的刺激。
只能说后面那群人,见识太少。
到了大殿,大家找到各自对应的位置坐下,便等着发卷答题了。
贺眠好奇的看来看去,想看皇上来了没有,结果等拿到卷子也没见皇上出来。
内侍官跟她们解释说,“陛下怕影响各位贡士答题,只在旁处观察,还请贡士们端正坐姿,莫要殿前失仪。”
意思就是皇上不来大殿了,但有可能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观察她们。一想到身后有皇上在看自己,各位考生没忍住个个坐的笔直,生怕给陛下留下不好印象。
这次的三甲是由皇上钦定的,名次高低除了取决于文章内容,多数要看皇上喜恶。
贺眠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拿到题目后就可以答题,全程想的都是卷子根本没时间想别的,自然没注意到有人站在暗处看自己。
皇上跟身旁的人指了指她,轻声说,“邹夫子,那个便是朕跟您提过的孩子。”
邹大学士今年五十左右,眼神锐利表情严肃,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闻言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