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下衣服,咱们快到了。”陈夫子出声提醒。
她们路上听陈夫子说起过自家老师,姓娄,是京城里的教书先生,门下弟子无数,从事什么行业的都有,到时候可以给林芽打听打听他家人的下落。
马车停在一个府邸门口,众人从车上下来。
看见身边熟悉又陌生的景物,陈夫郎眼眶发热,还没见着娄夫子呢,鼻子就先泛酸了。
他随陈夫子去莲花县,一走就是多年,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门外站着的是管家,迎上前给陈夫郎陈夫子行礼,又看向她身后的几个学生,说道,“家主早就在正厅等着了,快进去吧。”
同时指挥小厮们把马车赶进府里,将车上的行李搬去各自的房间,“主君收到信后就交代下来,房间全部打扫干净,被褥床单都是新的,所有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直接住进来就是。”
陈夫子拱手弯腰道谢,管家连忙侧身躲开,伸手扶住她的小臂,“这可使不得啊,快进来吧。”
陈夫郎笑着招呼着孩子们进去,到正厅见过娄夫子和娄夫郎。
娄夫子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一头花白头发,但精神状态极好,面容红润眼神明亮不浑浊,身子骨硬朗,连牙齿都没怎么掉,说是五十多岁也有人信。
她这些年早已不教书了,就在家里看看书带带孙儿,也算清闲自在。
“赵珍青哄你呢,你瞧瞧我这身子,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分明是她想诓骗你回京城看我,这才编造的谎话,等回头见着她,看我不拿戒尺打她手心别看她在外头人模人样,到了我这儿那就是个小孩,说打就打了。”娄夫子说话底气也足,的确不像重病之人。
陈夫子一时不知道该信谁,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娄夫郎。
娄夫郎含笑点头,轻声跟自家侄儿说,“一顿都吃两碗饭呢。”
那胃口是挺好的。
“当着小辈们的面,说这个做什么。”娄夫子看向贺眠李绫沈蓉笙她们,问陈夫子,“这些都是你的学生”
陈夫子应了声是,“也是今年的举人,入京来考春闱的。”
她从站在手边的李绫开始介绍,然后是沈蓉笙,最后是贺眠。
三人中,沈蓉笙的礼行的最为标准,今天的穿着打扮也显得书生气十足,娄夫子免不得多看了她一眼。
“好,都很年轻啊。”娄夫子说,“开考之前安心在府里住着就是,我那书房闲着也是闲着,没事你们就去那儿看书。”
几人立马行礼道谢。
娄夫子这才看向被娄夫郎拉着的陈云孟,“云孟也都长大了。”
陈云孟脆生生的喊她,“姑奶奶,我爹爹在我耳边经常提起您呢,说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您,现在终于来了。”
“哈哈哈,”娄夫子笑,“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要跟你娘去什么莲花县,好好的京城不待,非要回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教书,说什么那儿没有好夫子,莲花县还能缺了她这个夫子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甚是欣慰,这也是当初同意让陈夫郎跟她走的原因。
娄夫子视线移动,落在旁边安静站着的林芽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没看清楚,“这孩子是”
娄夫子询问似的看向陈夫子。
“这是林芽,是贺眠的堂弟,来京城寻亲的。”陈夫子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所以这才同我们一起过来。”
“你们那儿的白县令说他跟家人长得像”娄夫子抬手朝林芽招了招,“来孩子,到跟前让我看看。”
她门下学生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