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竹接到通知的时候早早的就让人驾车等在门口, 免得回头车马太多挤不进去。
每次放假的时候,鹿鸣书院门外的空地上都会停满各种前来接人的马车,时常堵的水泄不通。
“眠主子, 盼主子,林芽少爷, 这儿”老竹在书院外挤挤挨挨的人群里踮脚挥手大声喊。
书院木门打开,学子们提着包袱从里面出来, 各自根据马车上的标记找到自家的车马。
贺眠个子高, 一眼就看见了贺府挂在马车上写着“贺”字的灯笼, 伸手拉住旁边的林芽, “走,竹姨在那儿呢。”
绿雪跟翠螺拿着行李紧紧跟在后面, 生怕被人群挤散。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 老竹笑呵呵的说,“主君一直惦记着你俩,平日总是念叨, 说不知道你们在书院里过的好不好。这不, 知道你们要回来后, 从昨天就开始问我你们什么时辰能到家。”
说话的功夫, 贺盼也被平时照顾她的仆人抱着走了过来。
贺眠笑她萝卜头。就她这个小个子, 要是没人抱着根本挤不出去。
贺盼瞪她,闷声掀开帘子钻进马车里。
三人一辆马车, 贺眠跟林芽来得早面朝车门背靠车厢并肩坐着。贺盼蹲在外头犹豫了瞬间, 还是选择坐在贺眠的右手边, 远离那边的林芽。
显然上回被他生生气哭的事儿给贺盼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段时间在书院同处一个讲堂里,贺盼也不跟贺眠和林芽说话,天天装作不认识这两人。
“可曾留了功课,还有没有漏带的东西”老竹细心询问三人,要是没有其他事情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听她提起这事,贺盼像是找回了场子,小小年轻一派老成模样,目露不屑言语嘲笑,语气轻描淡写的,“就留了几篇文章,特别少。不像有的人字写的丑,被夫子罚了回家抄字帖。”
老竹目露疑惑,视线直接就落在了贺眠身上,没有半点迟疑。
“”,贺眠挺直腰背,眨巴眼睛看着她,“竹姨这里面坐了三个人呢,除了贺盼还有我跟芽芽,你要不要重新猜猜这个有的人是谁”
别上来就看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老竹笑了,“可老妇觉得不像是林芽少爷。”
扎心了。
贺眠瞬间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往身后的车厢上一靠。
都说字如其人,她长得那么好看,竹姨怎么打眼扫过就知道被罚写字帖的人是她
老竹解释道,“因为上回林芽少爷的字老妇见过。”
就是贺眠敲诈徐氏给她屋里换物件那回,她口述林芽手记,后来这单子被徐氏作为告状的证据送到了贺母面前。
那时候老竹就听家主夸了句,说这字写的不错,一看就不是出自贺眠的手。
说起写字,贺眠也很郁闷,她写了那么多年的硬笔字突然要学软笔,半点都不适应,穿书的时候也没给她附赠这个技能点啊。
临走前,夫子们留了好几篇文章作为假期功课,同时叮嘱部分即将迎接童试的学子们,学习莫要懈怠,能不能考上秀才可就看这几个月的努力了。
要是错过这回,那之后的秋闱春闱也就跟她们无缘了。
今年六月份贺眠同样要参加童试,以前的原主也不是没去考过,只是每回都是去熟悉考场凑人数的。
可这次不同了,贺眠落水后开窍不少,让夫子们重新燃起希望。
申夫子特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