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学成了市侩。
捡到任疏寒时,他才三十出头,经常碎碎念,说带着他这么个拖油瓶要怎么给他找师娘。
但简辞又说,“你将来长大可要孝顺、要给我养老”,耐心给年幼的婴儿到处买奶,洗澡洗衣服哄睡觉。
等小任疏寒会坐了,简辞也让他骑在自己肩膀上玩小风车。
给任疏寒请大夫看病,结果却把他弄丢之后,简辞也在周围问了一圈,确定找不到人了,徒然坐在原地,坐了一会,才又起身拍拍屁股,嘴里念叨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独自落寞地去了琼州。
在寒山派安定下来之后,简辞听说了他身在江府,其实还偷偷来看过两次。
远远地看了几眼,确定他过得不错,简辞才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回了寒山。
简辞就是这样一个于他有恩的,普通的,也有血有肉的,人。
任疏寒哪怕不看系统地介绍,合上书本也能想象出后来简辞来和江老爷子理论要人的样子。
一定是摇头晃脑,据理力争,有点兴奋还有点心虚,但撑着理直气壮的架势,满嘴跑火车,一身市井味儿,眼珠儿滴溜溜地转,明明年纪不大,却像那菜市场里砍价的老大爷一般,与江老爷子说得有来有回。
最终讨要到每月能见他一次,还有好几天时间,简辞定是得意洋洋地走出门去,要绕到小院里找徒弟。
然后猝不及防的
他消失了。
想到这里,任疏寒握紧了对江清月的手。
“可能对别人来说,真正的简辞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但是对我来说不是。我已经为你报仇了,现在我要为简辞报仇。”
他说“你知道吗,从前我想过好几次,杀死郁惜时,我要同他说什么,但是最后我想了很久,决定什么也不说,因为简辞他直到临死之前也还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