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周玳却是想笑。
咬舌他不会咬舌,他若是要死,也要拉着他一道死
周玳被死死压在地上,嘴里粗鲁地塞了一块帕子,白皙面颊之上满是脏污泥泞,他努力朝不远处的老太监看去,那双眸中慢慢显露猩红之色,浸润出疯狂的杀意。
老太监整理好衣服,由两旁的小太监扶着走到周玳面前。
他蹲下来,粗壮的手指抓住周玳的脸使劲一顿磨蹭。
“小乖乖,你若是听话些,我也不必如此。”
周玳恶心地偏头,把嘴里的破布咬得死紧。
他的力气确实是大,可再大也大不过十几个小太监。
周玳的视线被慢慢压低,他能感觉到老太监的手顺着自己的面颊摸到了脖颈。他激得浑身战栗,使劲挣扎,压着他胳膊的两个小太监用力将他往下一按,周玳直觉肩膀到胳膊处巨疼,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卸了。
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于这天寒地冻之中激起一阵阴寒的可怖感。
周玳像死鱼一样地摊在那里。
没有人能来救他,这就是他的宿命。
卑微低贱,任人践踏的宿命。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女声突兀响起,带着清亮的厉色。
老太监下意识扭头,只见一身穿素色云纹真红大衫的女子立在那里,拧眉朝他们看来。
周玳不认识这女子,可老太监明显认识。他看到老太监面色大变,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拱手行礼道“侯夫人怎么在此”
侯夫人哪位侯夫人
周玳不知,他衣衫凌乱地躺在那里,青丝散乱,遮住眉眼,只那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纤瘦身体落入郝鹭眼中。
“王公公真是好兴致。”郝鹭虽只一人,又是一位女子,但气势飒飒,眉宇之间亦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英气。
她踩着脚上的步履上前,发髻上的金簪随着走动微微轻晃,“这天寒地冻的还在教授下人规矩。”
王公公面色微僵,“是,是这小太监太不懂事,老奴这才”
“王公公。”郝鹭打断王公公的话,“我迷路了,劳烦您找个人带我出去。”
周玳在看到这位侯夫人时眼神亮了一下,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又是一凉。
是啊,一个侯夫人,怎么会管他一个小小的太监,他真是太痴心妄想了。
王公公听到此话,也以为郝鹭只是路过而已,赶紧点了一个小太监道“快给侯夫人带路。”
郝鹭朝那小太监一瞥,摇头,“我不要他,我要他。”郝鹭修剪的圆整的手指向周玳。
周玳一怔,心间再次火热起来。他怔怔盯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公公的笑意瞬时一敛,为难道“夫人,这个小奴才规矩不好,怕冲撞了你。”
郝鹭笑道“我就喜欢规矩不好的,像烈马,我喜欢这股旱劲。”
王公公自然不肯轻易放人,他与郝鹭僵持着。
郝鹭已经走到王公公身边,她盯着王公公看了一会儿,突然又是一笑,“怎么,王公公不肯放人。”
王公公道“老奴是怕这贱奴冲撞了夫人,夫人身骄肉贵的”
王公公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腰间一松,再抬眸,一柄小刀就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郝鹭身形很快,像王公公这样的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郝鹭手里拿着王公公腰间缀着的小刀,这小刀锋利,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