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贤王还不是贤王,只是一个宫女所出,不受宠的三皇子。陆棠桦也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外传疯病缠身,心性狠戾的太子。先帝也还没去世,只是深受家族遗传疯病困扰,缠绵病榻已久。
苏嫣初与陆从嘉的相遇来自一场意外。
疯病发作的陆从嘉从宫内慌张逃出,身上受了伤的他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倒在了一条深巷内。
正是严寒冬日,苏嫣初与丫鬟去铺子里取新制好的斗篷,因着怕过会子下雪,路不好走,所以挑了一条小路。青绸小马车一拐进巷子,就被男人给劫持了。
男人赤红着一双眼,打晕了马车夫,然后猛地跳上车。
苏嫣初和丫鬟哆嗦着抱在一起,看到被男人死狗一般拎进来的马车夫,皆抖得不能自抑。
男人身上穿着黑衣,血渍并不明显。只有那把拎在手里的剑,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
“借一下你们的马车。”陆从嘉弯腰,提剑靠近苏嫣初,外头的马匹突然一惊,马车厢一晃,女子头上的帷帽被惊慌失措的丫鬟无意中扯落,露出了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
双眸擒泪,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如春日里掐出尖的嫩牙。
可吸引陆从嘉的不是苏嫣初的脸,而是她身上的味道。
帷帽落到陆从嘉脚边,男人嗅到一股甜香,沁入五脏六腑,几乎令他神醉,连心中的暴虐之气都收敛不少。
陆从嘉面露疑惑,一脚踢开那丫鬟,扯住苏嫣初,把脸埋入她脖颈间轻嗅。
腥热的血沾到苏嫣初脸上,小娘子颤抖着,浑身僵硬,不敢作声,甚至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在苏府,而这个黑衣男人竟代替了那马车夫的身份,成了苏府的仆人。他每日夜间都会来寻苏嫣初,抱着她睡。
苏嫣初因为害怕坏了自己的名节,所以不敢声张。后来,陆从嘉养好了伤,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苏嫣初。
三皇子,天潢贵胄,与她这种庶女犹如隔了银河一般。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身份在,又能差到哪里去
苏嫣初震惊之余,更加不敢放肆。
一年后,先帝去,三皇子变成了贤王,太子变成了皇帝。
得了贤王封号的陆从嘉迅速扩展势力,像一头刚刚成长,磨砺爪牙的凶兽,竭力在这京师的龙潭虎穴内肆意成长厮杀。
有了这股血性,再加上暴君不得民心一事,朝中大臣纷纷朝他靠拢。至此,陆从嘉终于在朝廷之上抗争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得了权势,男人的性格越发狠绝。面对陆从嘉的强势,苏嫣初也只能忍气吞声,以保家宅平安。
而陆从嘉似乎很是喜欢她,随着他自己权势越盛,苏嫣初也开始在京师内顺风顺水起来。
一个庶女,骤然高贵,从一个受尽白眼的低贱之人,变成了被三皇子看在心尖上的人。从前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反过来巴结她,从前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东西流水似的往她的屋子里送。
苏嫣初知道,她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陆从嘉。
苏嫣初是陆从嘉的药,在他发疯病的时候,只有抱着她才能冷静下来。
陆从嘉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看多少太医,吃多少苦药都治不好的疯病,只要抱一抱苏嫣初就能好。
陆从嘉认为,苏嫣初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是上天送给他的宝贝。至此,他对苏嫣初就跟对别人不一样了。苏嫣初要什么,他给什么。苏嫣初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