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恋慕父皇不对。
她恋慕母后也不太对。
究竟为什么
可惜人已去,留下的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世事如此吧,总有无数解不开的谜,徒留后人猜疑。
翻完这些陈年旧事,雍理找不到沈君兆不是他异母兄弟的线索,也找不到沈君兆一定是他异母兄弟的证据。
不过除了先帝,又会是谁呢。
彦菱偏激归偏激,可唯一能让她怀孕生子的男人只有先帝。
若非是先帝骨肉,他又为何要将其托付给最信重的沈争鸣。
退一万步讲,如果不是确定了是先帝亲子,以沈争鸣对彦菱的恨,又怎会养大她的孩子。
雍理长叹口气,收起匣子,同睡着的彦君h道别,出了密室。
一夜噩梦,第二日朝上雍理也没太有精神。
御庭议事,忍了数日的乌弘朗终于扑通一声跪下,把心里话倒了个干干净净“陛下,您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啊”
雍理眉峰一蹙,看向他。
乌弘朗不待他动怒,倒竹豆一般把眼下形势、沈家军将要兵临城下的风险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雍理听得心烦,却也明白他的焦心忧虑。
旁人不知他和沈君兆的关系,看到的全是表面。
的确,沈君兆捷报连连,简直像从边境一路“打”回首京,各地总兵要么拱手交出兵权,要么被打到四处逃散。
沈君兆的战神之威,扬名天下。
乌弘朗会紧张也难免,此时的沈君兆若是回京,直接围了皇宫,逼雍理退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明争暗斗,都抵不上手握兵权。
一个清君侧,足以屠尽雍皇宫。
然而这些雍理压根不在意,他只要沈君兆快些回来,再快些回来。
以前他还会疑心自己没了这皇位,沈君兆会除他以后快。
如今他哪会疑心他信任沈君兆,信他胜过所有人。
沈君兆从没变过,隔了多少年,隔了多少人,隔了多少是是非非。
他的阿兆,始终是那个一心只为他的少年。
他只想他平安归来。
快些回来。
乌弘朗说到激动处,额间青筋都鼓了起来“沈君兆若没有反心,为何要把心腹全部带走留在首京的世族全是诸如李义海这般弃子,所有亲沈派全部离京”
雍理心蓦地一沉。
乌弘朗继续道“陛下至多半月沈君兆便要回来了,我们再不做准备,如何抵得住那千军万马”
雍理豁然起身,周身毛孔都炸起来,脑中嗡嗡作响“你刚才说什么”
乌弘朗以为雍理终于醒悟,连忙又重复了一遍。
雍理却听不见别的,只听到那俩字――世族。
世族,世族,世族
雍理心惊肉跳,为那一刹那闪过的念想惊惧不已。
不可能,沈君兆不可能的。
他答应他要回来的,他答应他一定会回来的
雍理面色惨白,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如魔怔了一般。
乌弘朗大惊“陛下”
雍理瞳孔涣散,声音微颤,只知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最怕的,往往是将要发生的。
所有预兆都是提醒,提醒他遗忘了最重要的事。
商野浑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