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从摄影身上略过,担心节目播出后会因此引起麻烦,思索了会儿,指挥干脆让几个新来的演奏员都出列,以显得姜扶瑶不那么“特殊”。
看着姜扶瑶几人跟在首席身后走远的背影,看不惯她的演奏员们低声偷笑。
“走后门又怎样实力不够,还不是被公开处刑了。”
“说真的,以咱们指挥那豌豆公主一样的耳朵,能忍到第三乐章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哈哈哈。”
“你们猜她明天能改掉那些演奏习惯吗还是又要耽误首席的时间”
“首席有那么闲一天的小灶已经是极限,再多就过分了,朽木还是自己琢磨最合适。”
丁志新是拉大提琴的,座位正好在小提琴第一声部的对面,排练时又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谱子和指挥的手势,不清楚姜扶瑶具体拉得如何,便趁着休息的时间找了自己同属小提琴第一声部的铁哥们曾勇打听。
曾勇的位置就在姜扶瑶右后侧方,倒是对她那不足一遍的“突兀演奏”很是清楚。
“我当时也在演奏,没怎么注意,只能说基本旋律肯定没错。至于那些格格不入的部分,怎么说呢”
摩挲着下巴,曾勇思索合适的形容词。
“当时听着很奇怪,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种情绪表达方式好像蛮有意思的,水平绝对不低,不过仅限独奏,放在乐团就不太合适了。”
丁志新懂。
好比伴唱不能比主唱突出,乐团里的小提琴手也不能像独奏时拉得那么自我和突出,声音必须融合在小提琴声部里。这与水平高低无关,即便拉得再好,只要是以乐团的形式表演,任何乐手,包括首席,都不能像独奏那样无拘无束地表达。
因着这个约束,读书时,他拒绝过好几个还算不错的乐团的offer,想成为可以展现自我的独奏家,类似朗朗、李云迪。但成为独奏家很难,除了业务能力,还有太多影响因素要考虑,所以他最后还是进了乐团。
当然,能进乐团而不是去当什么琴房老师本身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尤其他进的是魔都爱乐乐团,表面上看起来刚成立,实则大多是魔都交响乐团老师们的得意门生,可见水平之高,甚至顶尖乐团的进入难度不比成为知名独奏家的难度低。
只是很可惜,进乐团预示着必须拉得“千篇一律”而不再是“你自己”,这就是这就是牺牲和取舍的地方。
回想起自己初进乐团的无奈,丁志新的情绪便从担心变为了幸灾乐祸。
总归她三个月后就会离开,这几个月体会一下没有个人风格的痛苦也好。
没有失去,哪知道珍惜
搞清楚了姜扶瑶被指挥叫出去的原因,和好哥们随便聊了两句,丁志新便放心地坐回去,继续练谱子。
而那边,姜扶瑶也是在反复思考和寻找自己演奏过程中不自觉的“突兀”之处。
各声部都有自己的首席。小提琴有各种指法,包括换弓,小提琴首席便是乐团对这些的标准,也可以说是定调性的一个人
,简单来说就是课代表。
跟着首席来到单独的房间,以他为中心,几个板凳摆成了个半圆。
为了更好的观察和学习,姜扶瑶没有假客气地让位,直接“抢”了首席正对面最近的位置,眉心不自觉微拧,视线一会儿紧紧凝在首席拉着小提琴的手上,一会儿落回谱子,左手按弦,右手拿弓,无声跟练,又在首席让他们练习的时候反复对比和思考这与自己平日习惯的区别。
这里揉弦但不要揉太多声音更坚实一点用顿弓
感受着自己逐渐与首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