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那些人来不来替玉衡公主抬棺扶柩,全凭本心,这不正好是叶家嫡系看清身边人的机会吗
罪不及分家的事,是祖父对叶家的心意,如果叶家嫡系想要保留一条支脉,相信祖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们谁都没料到被分出来的是庶出的长房叶靖安。
叶靖安虽然是官位仅次于叶老爷子和驸马叶沛文的,但他这个官职可不是凭自己本事得来的,而是曾经的老夫人也就是二姨奶奶的娘家陈家给筹谋来的。
论本事,他远不及年纪最轻的六房,是以,叶家嫡系真要留一条血脉,那肯定是六房,无论怎么算也不该是大房。如今大房分了出来,六房要再分便不可能了。
不用审问,最终叶家还是出了一只白眼狼
出殡那日,叶家媳妇看着两个刚会走路的稚子,以及满屋女眷,眼泪止不住地掉。
“玉衡公主一世为国为民,最后竟然连个抬棺扶柩的人都没有。”
抬棺扶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那该是子侄辈的义务,然而此刻叶家却没有能做这种事的人。
“陈管家,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几个壮实的家丁来,当心误了吉时”今日玉衡公主下葬,分出去的二姨奶奶这一房,就象征性地来了个媳妇柳氏。
如今分出去,她腰板比以前更硬挺了,也更趾高气扬了,竟然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发号施令了。
“大伯母,我们叶家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叶韫扶着祖母出来,就见得如此情形,毫不给面子地怼了一句。
她的声音本有些软糯,即便怼人也有种温柔的感觉,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还配着她娇弱俏丽的模样,却凭空教人心生敬畏,好像她头上那两个发髻就是挽来欺诈人的。
“我、可是好心好意”柳氏喉咙不自觉打了个顿。
“住嘴”老夫人怒叱一声。
柳氏不甘不愿地摆出一个老实恭敬姿态“不是每个分家都像我们一样,他们若要来,早就来了。老夫人,早做打算为好。”
“谁说没人来的”
一名少年踏入灵堂,他的声音分外响亮,那是二叔祖父家的长孙叶昭,他身后跟着十来个叶家子侄,进得灵堂,纷纷伏地叩拜。
“分家孙叶昭为叶家嫡长媳起灵”
“分家孙叶韶为叶家嫡长媳起灵”
“分家孙叶霖为叶家嫡长媳起灵”
“分家孙”
一排排名字报过去,叶家女眷再次涕泪纵横。
柳氏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数数,自家来的人,还没这三个分家多,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嚼了舌根去,失算啊失算
叶韫则一一将这些名字记在心里。
就在准备起灵时,又有一人跨进灵堂,伏地叩拜“叶家孙叶睿为二婶起灵”
睿儿
柳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把将自己儿子拉到一旁,怒道“你来做什么”他们这一支还要走仕途,可不能让人将叶睿跟本家看成一伙的。
在诏狱关了七天,叶睿十六岁的脸上挂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少年老成和憔悴,一出来就听到玉衡公主的死,还看到自己这一脉分家出来,心里像被刀子割过一般,从小读那么多圣贤书,最后就干出这种事
此刻再见得母亲如此这般,脸色很是不好看,推开母亲的手,愤愤然,“二婶是为天下、为叶家而死,儿子理当为她起灵”
“你”柳氏差点气厥过去。
“大伯母是不允许堂弟为叶家嫡长媳起灵吗”叶昭上前,明明只是十八岁少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