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您早上吃饭了吗我给您做啊”
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
周含章很快就打开了窗户,我赶紧凑到窗户边“我给您做饭,真的。”
他一脸不信。
“等我,很快。”我背着我的双肩书包,小跑着冲进了他的厨房。
是时候一展厨艺了,我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了两包辛拉面。
那天,周含章吃得很开心,当然,也可能不是很开心,但我愿意把他的黑脸理解为开心。
吃饱了,周含章盯着我洗碗刷锅,又盯着我离开了他的厨房。
我说“周老师,电瓶充满电还要挺久,咱俩能聊会儿天吗”
他理都没理我,自己回了书房,没一会儿,他又打开了窗,我走过去,他丢给我一本书“自己去一边看书,别吵我。”
我乖巧地抱着书坐在他书房门口,冰凉的台阶挺冻屁股的。
我说“周老师,红楼梦我看过十遍啦。”
“那就看第十一遍。”周含章隔着窗户对我说,“不愿意看就还我。”
“看”
看是一定要看的,因为我发现周含章的书里做了好多批注,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儿入迷了。
他这个人看事情的角度很不寻常,我大学的时候一口气读了很多红学专著,也算是有些了解,但他批注的一些细节真的是我之前没有注意过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尿意袭来,我忍了半天觉得不能再忍了,年纪轻轻还是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我再次敲响了周含章的窗户。
“周老师,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间吗”我说,“膀胱快要爆炸了。”
好丢人。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
周含章给我开了门,那是我第一次正经八百走进他的书房,满屋子都是书,书架上、桌子上、地上,我绕过这些书往里走,后面就是洗手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过就是上个厕所,竟然有种朝圣的感觉。
在厕所“放水”结束,心情愉悦,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周含章说“你什么时候走”
“得等电瓶充满电。”
他不说话,盯着我看。
我心虚地说“呃充一半就行。”
他还是不说话,一直盯着我。
“周老师,您不是现在就赶我走吧”
他点了支烟,坐在椅子上对我说“你叫什么来着”
“白未。”他怎么又忘了。
“白未。”他抽了口烟,看向我,“赶紧走,烦死了。”
最后我几乎是被周含章无情地赶出了家门,但好在,电瓶充得差不多了,起码能支撑我回到家。
那天我给电瓶充完电美滋滋地下山后给我研究生时候的室友打电话说了这事儿,他在电话那边笑得直打鸣,然后吐槽我说“怕是过阵子他要是喜欢男的,你都能为了工作脱光了钻他被窝里。”
我笑着骂他“小爷我卖艺不卖身的”
不过我估计,周含章是个性冷淡,就算从古至今的绝色美人都脱光了站他面前,他也能目不斜视挥挥手让大家做饭去。
在我心里他就是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