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国听着,不由对萧胜天敬佩起来,忍不住详细问一番。
萧胜天便在那里手把手地给顾建国讲,详细透彻地讲,听得顾建国敬佩连连,也开始琢磨着,甚至打听去首都的火车票需要多钱。
顾清溪就从旁安静地看着他,虽然现在的他还年轻,但是恍惚中,好像能和二十年后那个在财经节目上侃侃而谈的萧胜天对应上了。
正看着,他却突然望过来,倒是正好把她的目光逮个正着。
他沉吟了下,笑着说“我就瞎说说。”
他还挺谦虚的
顾清溪抿唇轻笑了下,起身去忙别的,不听了。
在家里待了几天,除了在家附近逛逛,基本都是闷屋子里学习,出去串门也没什么意思,昔日要好的小姐妹大多都定亲准备结婚了,也有的已经结了。
她的舍友顾红英果然嫁到了本村那个王满仓,王满仓上辈子就是一个混的,偷奸耍滑,人品不行,当时顾清溪劝过顾红英一嘴,但看起来顾红英自己本人也知道那人不成器,也没办法,家里人贪图王满仓家的彩礼,要让她嫁,她能怎么着
上辈子,这王满仓后来和人勾搭,九十年代碰到严打,一口气关了十年。
顾红英结婚那天,顾清溪也过去了,新房里,顾清溪和几个姑娘正陪着顾红英说话,恰好听到几个妇女在外面说话,人多口杂,有人没注意,就在那里叨叨“挺好的一姑娘,嫁给王满仓这是糟蹋了”这种话。
当时大家都尴尬起来,顾红英也不自在,之后看看顾清溪,突然就红了眼圈,但是也没说什么。
其实当时在宿舍里,彼此关系已经有了间隙,如今见到,如意不如意的,少说话是对人家最大的体贴,你劝也好哄也好,说什么听在有心人耳中都能衍生出别的意思来。
倒是顾清溪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闹亲的小年轻,农村闹亲的陋习,是见到女的就可以胡来,有几个看到顾清溪,眼睛都亮了。
平时不敢的,现在借着闹亲可以胡来了,有几个嚷着将带刺的桑子扔向顾清溪,弄得顾清溪头发上粘了好几个,还有几个凑过来说要做蹲人的游戏,幸好过来几个妇女掩护着,顾清溪赶紧跑了。
回到家后,萧胜天恰好在,帮着廖金月喂鸡,见到她,笑了“头上怎么回事”
顾清溪“有人在那里闹新媳妇,我也被洒了,赶紧跑回来了。”
其实除了带刺的桑子,还有一些红碎纸片,黏在她头发上,她便有了绯红的喜气,看着娇媚动人。
萧胜天眼眸转深,轻声说“以后少瞎跑,那些人开玩笑没谱。”
她当然不知道,隔壁几个村年轻小伙子,哪个不惦记惦记她,就算知道不可能,可私底下讨论总会讨论,都暗暗说也不知道这样的姑娘以后被谁娶到,那真是沾大便宜了。
每到这个时候,萧胜天就不太爱听。
甚至觉得她也太能招人了,宁愿她不那么好看。
顾清溪“知道啦”
听着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那不太情愿里透着乖软。
萧胜天“过两天我送你回学校吧,在村里也没什么意思。”
顾清溪“嗯好。”
过两天,萧胜天和廖金月说了,便送顾清溪过去,路上停在一供销社,他问她要什么吗,顾清溪自然说不要,不过他还是带着她进去了,买了一支钢笔,两瓶墨水,还买了一些草稿纸笔记本,那本子和平时自己裁剪的不同,都装订得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