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你什么都能弄来似的”顾清溪躺在那里抿唇轻笑。
萧胜天低头看她,她还有些虚弱,笑起来轻软温润,像是春日里晚间时候吹过篱笆的风。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像一头来自荒野贪婪的狼,一直到盯得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他才看着她脸颊上那羞涩的嫩红,低声说“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弄到。”
不知是不是怕人听到,声音很低,就像是暧昧的耳语。
顾清溪的身子便如过电一般,泛起一阵酥麻,又觉羞涩难当,无处遁形。
往日的她,面对那双黑眸中的狂野,总是能逃的,可是这一次,是在她的家里,她的房间里,她还病着躺在被子里。
最脆弱的时刻,她退无可退,就那么承受他火烫炙人的话。
他却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探入被子中,来捉她的手。
她想躲的,但根本躲不过,只能被他捉住了。
顾清溪心里害怕得紧,怕自己娘突然进来看到了什么,又怕他就像那天的孙跃进一样发了野性子要如何,怕得两腿都打颤,心也跟着抖。
“你,你放开我。”
“就不放,就不放,就不放。”他俯首,在她耳边,咬着牙,连说三声。
“你”顾清溪咬着唇,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躺在被子里的自己,便是离了水的鱼,还不是任凭他摆弄。
萧胜天轻轻地把玩着她的手,虽然是打小长在农村的姑娘,但是廖金月疼她,没怎么干过粗活,那手娇嫩得很,捏在手里滑溜溜软嫩嫩。
昨天握过一次,昨晚想了一夜,想得睡不着觉。
“你放心好了,”他俯首靠近了她,低声说“我知道你娘的心思,你娘肯定不舍得把你嫁给我,不过我总有一天会让她改变心思。”
这些话太过直接,直接得一下子挑破了两个人之间从未捅破的窗户纸,热浪扑面而来,几乎将顾清溪淹没。
“嗯”她心慌意乱,还能说什么,只能垂着眼低声应着。
“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会让所有的人都说,顾清溪嫁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会让她们羡慕赞叹,而不是替你惋惜。”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声音坚定却温和“给我一点时间。”
顾清溪微微闭上眼睛。
她想,这辈子,有这样一个人曾经在耳边说出这样的话,她值了。
她虚弱地“嗯”了声。
“我相信。”
廖金月今晚做的是擀面条。
最近顾建国和陈云霞的买卖不错,萧胜天还帮着介绍了几个“好客户”,赚了不少,因为这个,廖金月自然是舍得了,竟然破天荒用白面做了“擀面条”。
其实廖金月有一手好厨艺,她擀出的面条薄得像纸,切成细柳条那么宽,往那烧得咕嘟咕嘟开的滚开水里一放,滚那么几滚,煮得细面条都几乎成透明的,就下笊篱捞起来,不说用什么调料,只看这溜光水滑的面条都忍不住流口水。
顾建国和陈云霞回来了,两个人兴得合不拢嘴,满脸放光,陈云霞钻到灶房里,羞涩地和廖金月说了,廖金月当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老顾家有后了,我们也要抱娃娃了”
这么一声,全家都喜气洋洋,连顾清溪这里的病气都去了几分
恰好这晚顾保运还摘了一些菜回来,有荠菜、洋葱,野萝卜还有黄瓜,黄瓜切丝,洋葱切丝,荠菜也切成小段,最后红的红,绿的绿,白的白,脆生生鲜嫩嫩地和面条码一起,再浇点调料,谁能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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