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删除,反反复复好多次,额头开始冒汗,胸口闷得喘不过来气。
她指尖都发着颤。
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陆尧经常呛她,似乎对她很不满的样子。
那时反而没那么难过。
可是这会儿脑海里,只有陆尧冲她笑的样子,他喂她吃饭,学三岁孩子撒娇,关太送她的羊脂玉手镯,赵卿之关心的目光,十二挽着她的手臂叫她十一嫂
她狠狠吞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快要裂开。
恐惧感再次降临。
她以为自己长大后再也不会害怕不会无措了。
可今天从早上起来就如影随形的恐惧,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
她不怕父母了,也不怕大伯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修炼的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她很害怕陆尧知道她那些肮脏得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她不应该答应联姻的。
她太自私了。
她就不该怀抱侥幸。
电话声打破了沉寂,她才想起来喘口气。
是云朝。
她下午的时候问过他,她托他做亲子鉴定的事,都有谁有可能知道。
他开门见山地问“谁知道了”
沈林欢声音沙哑,“我大伯。”她嘲讽一笑,“我的亲生父亲。”
云朝沉吟片刻,“陆尧也知道了”
“没有。”她苦笑了声,这个东西说出来她都怕脏他耳朵。
“那你打算怎么办”云朝有些唏嘘。
沈林欢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终于从失控中找到理智,语调恢复无波无澜的状态,“沈伯瑾拿这个事威胁我,无非是赌陆尧在我心里的位置,觉得我不会拿陆尧名声当儿戏。他得意着呢但要是觉得我就拿他没办法,也太可笑了。”
挂了电话,她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沈伯瑾赌得很对,她不会容许自己成为陆尧干干净净人生上的一个污点,让别人提起来就说一句,他老婆是母亲和大伯哥生下的孽障。
沈林欢指尖还发着颤,她两只手狠狠交握片刻,顾不得右手的疼痛,靠那点儿疼来麻痹自己,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她打了个电话,“我之前叫你收购的股份,收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