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幸碾碎了花瓣,缓缓地说“就算再过三年,三十年,我都忘不了。”
庞贝心口一坠,朝喻幸望过去,他的眉目总是那么沉静,好像没有情绪,但他的手背,却极有力地握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
好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庞贝语气柔和几分,说“你还挺记仇的,难怪今天这么针对他,你借人家爸爸的东风倒是很顺手啊。”
喻幸开窗将花瓣撒出去,脖子转动,领口摩擦过凸起的喉结,淡漠的语气混在风声里“正常的社交手段而已。”
庞贝抱着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花钱是买他的陪伴,不是买他的尊严。
却在无意之中,因为她的关系伤害了他的尊严,这是她所没有顾及到,也不愿意的。
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关于他反过来伤害她的那句话,不再计较。
别的就算了。
“喻幸,那我就先走,明天我还要拍戏。”
庞贝已经摸上车门,想要离开。
喻幸拉着庞贝的袖口,郑重地跟她说“我现在不比他差了,我想跟他一样,光明正大地追你。”
庞贝扭头,盯着喻幸那双深沉平静的双眼,说“可是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请你们两个,都不要搅和了我的工作。”
不搅和她的工作就行,喻幸点头答“好。”
他跟着下车,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她身边,很自然地说“我今晚也住这里,跟你一起进去。”
庞贝“”
是不是太巧了点
两人经过垃圾桶附近,喻幸忽站定,拦在庞贝面前,低头建议她“这捧花已经被摘掉了一朵,摆着不好看。扔了吧。”
庞贝“”
原来他揪掉她一朵玫瑰,是这个用意。
喻幸很认真地说“明天我送你香槟玫瑰,直接送到你房间,不会被很多人看到。红玫瑰俗气,你不喜欢。”
庞贝无语地看着喻幸,住一起四年,她倒是对她的审美与喜好清清楚楚。
她看了看怀里的玫瑰,缺了一朵的确不好看,带回酒店,也无非是个被丢掉的下场,早丢晚丢而已。
庞贝自己将花丢进了垃圾桶,手里也轻松了不少,她带上口罩,说“你离我远点,自己走自己的。”
喻幸有意放慢步子,跟在她身后。
次日早上,庞贝一大早就收到了香槟玫瑰,酒店服务员送过来的。
她签收了花,还没摆好,喻幸电话就来了。
庞贝一边刷牙一边接听电话,“干什么我在刷牙。”
“收到了吗”
“嗯。”
“别扔。”
“哦。”
庞贝含着泡沫问“你没听出来,我现在不适合聊天吗”
喻幸“听出来了,我说,你听。”
庞贝“”
喻幸“我今天要回安城了,你的工作安排表发给我一份,等你空闲的时候我再来。”
庞贝“”
喻幸“剧组盒饭不好吃,以后我每天让人给你定”
庞贝连忙阻止“别”她口齿不清地说“别给我搞特殊。”在没有足够的能力相匹配时,不该享受区别于一般人的待遇。
“好。”
庞贝挂了电话,给喻幸回了条微信消息。
这一个月,我都在萧山拍戏,放假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