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一心小心谨慎,低调藏拙。
岂料今夜却一步登了天。
一步走错,竟是直接将她送到了刀尖上立着。
周恒见她脸色发白,半晌没有反应,也没有谢恩,眉目拧了拧,确认了一声,“朕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姜漓心一紧,艰难地开口,“奴,奴婢明白。”
姜家无事,什么都好。
周恒仍没有见她谢恩,又问,“明白什么”
姜漓没能抬头,脸上的热量渐升,张了张嘴,说道,“奴婢是陛,陛下的女人。”
含熏殿伺候,便是没打算给她名分。
暂且只有“女人”两字最为合适。
姜漓的声音本就娇柔,此时那话多少含了些春色,一语毕,屋子里的氛围无声无息地生了变化。
跟前的人却是安静的出奇。
周恒的目光在脸上顿了顿,从她的神色中悟出了她的心思,半晌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低声道,“你想多了。”
姜漓蓦地抬头。
便见周恒薄唇轻启,没余半丝情面地同她说道,“朕不缺女人,朕的后宫有很多女人。”
姜漓僵住,嘴角张了张,周身如同点了一把火,那张未曾红透的脸,霎时红辣辣地烫。
周恒许是怕她还没明白,便说了个详细,“明日起,领御前的差事,往后为朕熏香上夜。”
说完,周恒没顾她的神情,也没顾她是如何作想,一声击掌,外头的高沾走了进来,周恒撂下一句,“带她下去,明日当值。”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寝宫。
高沾弓腰领命,“是。”
待周恒离去,高沾转过身来,本想同姜漓道一句恭喜,却见姜漓面上的神色窘迫至极,双颊涨得比那春节里挂起的灯笼还红,心头一片了然,出声轻唤道,“姜姑娘,先去换身衣裳吧。”
姜漓跟在高沾身后,离开了那屋子,迎面的一股夜风扫过来,姜漓半点凉气都没感受到。
情绪全被那难堪的一幕填满。
她适才说了什么。
皇上又说了什么。
她似乎,从未,如此尴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