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s市第一医院急诊室。
周群回来见到急诊室这景象又是一次窒息般的惊吓,抓着塑料袋的手紧捏至充血。他赶紧递上冰块,周沫只抽搐了一次便又恢复沉睡的安静。
护士打了解痉退热的针,由于周沫虚弱缺水,静脉难寻,戳了六七针,胡瑾和周群的手都快不够按出血点时,高年资的一位值班护士终于在肘部拍打出一根,在极其紧张的无数双眼睛下穿刺成功。
护士反复叮嘱,一定要留住这根针,为了激起大人的重视,说了一句这是救命的。
胡瑾闻言就像听到军令般,紧紧攥着周沫的手,防止她乱动。
钢针穿刺在肘部,容易弯曲或是滑脱,她不舍得女儿再这般遭罪,或是再在鬼门关历劫。周群拿着冰袋给她降温,又要防止冻伤周沫,便不停地变换冰袋搁置的位置。
医生过来,说是高热惊厥,幸好又是虚惊一场。不过怕有脑部问题,输液结束天光大亮时,他们又带着周沫做了一系列检查以求安心。
余一书醒来在院子里溜达浇花。余味昨晚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拳打脚踢,他起来给他盖了两回被子都按不住他,想到他累了便也没叫醒他上幼儿园。
他见李阿香拎着保温盒往外走,打了声招呼,李阿香心焦,拉着余一书诉了一番沫沫的苦,余一书便走到路口,让司机先送她去医院。
余味醒来看太阳升得老高,还惦记着上学,笈着拖鞋走了出来,见余一书正拿着黑乎乎的板砖大哥大打电话,低低叫了一声“爸爸,我是不是要上学了”
他说完便走回自己房间笨拙地穿衣服,小手正胡乱地扯着睡衣,盖住眼睛看不见光时,余一书进来轻松地单手抓掉,他身上一空,笑着张开双手配合穿衣,余一书把余红事先准备的小背心套上,拉拉整齐,蹲下对他说“今天不去幼儿园好不好,沫沫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她。”
余味愣住,生病了
周沫住了一周的医院,身体在第三天便已恢复元气,其余日子以观察为主。所有亲戚朋友、爸爸妈妈的同事都来探望她,病房里堆满了水果牛奶玩具,她一边挂水一边玩,到处找人溜达唠嗑。
余味每天放学都被司机送到医院陪她,到了晚上再被余一书接回家,这种众星捧月的幸福日子导致周沫在出院时不舍得走,哭着抱着病房的门,说要一直住在这里,让周群把这里买下来。
周群无语,骗她这里很贵,爸爸没有能力。周沫哼了一声,说家里比这里大好多,你别骗人。胡瑾讪笑,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不好意思,又在医生护士面前闹了一番笑话。
平日周沫嘴甜,长得又可爱,老在病房里拿着水果玩具到处分,大方得很,病房里的人也舍不得她走,凑在边上挽留她。
周沫一下有人撑腰,奶着声音问护士,“那我买不起怎么办”
护士哄她说,不要钱。
周沫当了真,小大人模样对周群说,“你看,不要钱,我给你挣了个房子。”
周群扶额,要强行把她走,她倒开始作起来,哭着说手上的针眼疼,像模像样地指着一处淤青,“我疼,不能走。”
胡瑾无奈,多住了一天院,晚上余味没找到应该出院的周沫,跑去问李阿香,才知道周沫赖在医院不肯回来,他说,“那我以后都要去医院找她吗”
他拉着余一书又去医院找周沫玩,此时天已经黑透,周沫正在吃西瓜,胡瑾在一旁劝,“别吃了,要尿床了。”周沫摇头,表示自己要尿尿会叫她的。
周群胡瑾面面相觑,本来还担心她烧傻了,现在明白担心极其多余,精怪未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