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忙拦住,扯道,“哎呀都这么大了,过什么过,家里随便吃吃就行了。 ”
周沫噘着嘴,佯装不快,“我今年要过一个大生日,把所有人请来,我二十五了,人家说二十五岁女人就要走下坡路,现在我站在人生至高点,必须大操大办”
她说的很大声,话音落了胸腔内还荡着声带的余震。
若不是安静后忍住的那股鼻酸戳破她的自欺欺人,她都险些信以为真。
五月初,s市已是烦暑般的闷热滚烫,盛热的阳光炙烤着万物,。
油马路能秒煎荷包蛋,五阳湖里的湖水掬起一捧往身上浇就是热水澡。
旺达路的迎门宾馆十年如一日,老旧的玻璃门贴着福字,柜台一只傻猫晃着手漫不经心地招财。
三层楼铺陈的红地毯均已被踩踏起球,客房门锁时常失灵,间或有客人被锁在门内出不来或是堵在门外进不去。
就这样的配置搁其他地方早倒闭了,可偏偏位于该条街道该处位置,就是牛气,常年人满为患。
胡倾城昨日九点到达s市,住到这家宾馆。
这里她在旺达卫校呆了五年却从未入内,无数次经过心中都无限好奇,这次住这里并非心血来潮,故地重游自是别有深意。
一夜无眠后她痛定思痛,以后这样的情怀不来怀念也罢。
东房一夜三次频率短快,估计不长,西房不停折腾拼了半条命没整出来,女的倒是配合得咿咿呀呀响彻直径半里。
胡倾城躺在膈人的床上,无数次想开电脑配合现成的靡靡之音写点什么,定然笔力惊人无比写实,直戳读者两侧腹股沟中点下缘。
拉开窗帘,阳光好的让人害怕。
她起床收拾物什,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配上微胖身躯倒是有点国宝风。
一开门,穿堂风吹过,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她觉得自己闻到股浓郁的腥膻味。
咦反胃。
日头盛,日照足,照理这天气周沫这样的怕热星人是不会出门的,可也不看看是谁邀请的大名鼎鼎胡倾城
胡倾城是谁
她是周沫卫校期间的死党,除了出于卫生不能共享内裤、由于体型不能共享衣物、源于道德不能共享男友外,什么都能分享的超级铁瓷。
一人顶一个连的分量,又是狐朋又是狗友,又能做狼又能做狈。
周沫在旺达卫校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两杯珍珠奶茶,半糖,一杯少珍珠一杯多珍珠,她们俩的惯来标配。
付完钱,她站在狭小逼仄的奶茶店转头,透过门店玻璃看向马路对面的旺达卫校。
她没变,还是那样,不高大不富丽,四个金属大字悬在半空。
原先锈迹斑驳的铁门倒是更换成电动移门,小黑屏上滚动放映“旺达卫校欢迎您”
远远望去,还能隐约瞧见门卫叔叔在保安室里端着杯茶,双腿交叠搁在桌上优哉游哉,门外的瓷砖泛黄,茶色玻璃布满灰尘,廊檐下悬着的一盏未明的矮灯摇摇欲坠。
这幅景她以往倒是没仔细瞧过,上学期间她行来走去从来都是火急火燎,半点等不得人,沿街风景她没欣赏过。
曾经眼里那抹唯一的风景消去,之前忽略的倒是落入了眼帘。
“想什么呢”胡倾城来了五秒,周沫都没注意到她,她拍拍周沫肩唤她回神。
周沫撇头,奶茶已经摆在吧台,她往里两步取了吸管插好,把珍珠多的那杯递给胡倾城,没成想却遭到了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