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面怎么办”
“我们擀了,他们肯定下不来了。”
“他们嘿嘿”
“怎么还说上次说太太被先生罚睡沙发呢”
“肯定是误会了,我们陆先生哪儿舍得啊。”
陆园外观上看,两层楼平整壮观,其尖处有个金字塔样的棱顶。
那是白语薇的天地。
说是天地,不过是陆淮修说婚后需要个人空间,她不爱看电影不爱看书,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还是电影吧,所以她挑了影音室。
完事后的陆淮修正要入睡被她拉起来,这会正搭了件浴袍抱着白语薇,陪她看结婚录像,“怎么突然想起看这个了”
白语薇没说话,掰正他的头,示意他继续看。这录像她看了好几天,轰动,华丽,完美。像是一出闪着金光的童话。即便两年后的现在,他们都是顶级婚礼的模板教材。
可白语薇突然觉得虚假,做作,连宣誓他们都像假人,礼服匀称贴体,线条完美无瑕,头发一丝不苟,微笑标准恰当,像一出木偶剧,没有悲怆的眼泪,没有蓝色生死的爱恋,就这么平平淡淡好像怎么也比不过人家。
她盯着屏幕,光影在面上切换,“你觉得这个婚礼办得好吗”
“你不喜欢”他撑起身,不解地问。
“你觉得呢”
“你不喜欢我们等结婚五年的时候再办一次”
“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
“我”陆淮修一愣,“当然喜欢,如果你”话没说完,白语薇掀开毯子夺门而出。
她没穿鞋,脚骨踩在木质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进了房间就把门给锁了,陆淮修紧随其后,转动门把,显然没料到方才好好的这会怎么变脸下雨了“老婆,怎么了”
白语薇站在门后,蹙眉苦恼,这是她小时候同白森山闹别扭会做的事,长大后还真没哪个男的能把她气成这样,即便当初汪致霆的妈羞辱她,她都可以冷静地吊着汪致霆不露半分小孩幼性。
可陆淮修不喜欢他们的婚礼。
是啊,他们的婚礼没有眼泪,祝福都是那么官方,誓词也是别人用过的,真是烂透了。
她呼吸急促,目光在猛力起伏里看到的地毯纹路像一个个讽刺嘲笑的畸形鬼脸。
那侧的陆淮修又拧了拧门把,声音焦急,“是这段时间没陪你还是带的礼物不喜欢还是”后面他没再说话,脑子里将方才的事情盘旋了一遍。白语薇有心事,这是肯定的,可她不说他便无从下手。
这次在柏林他没空挑礼物,秦邈被派遣了这个任务,方才他一一掏出来,白语薇有几样倒是抽出心思看了会,有一串简单的红宝石手链她直接戴在了手上。
往常他买的礼物十样估计一样投中她的心思,其他全靠她的周全表演,夸一遍再试一遍。这一细节让他在意,他带着点恼,方才床第间动作不自觉大了点,不过白语薇只当久未排解的发泄,丝毫未觉。
塔园拍卖会那天是她的二十六周岁生日,永生花是他找了师傅特意学的,空的时候一周一次,忙的时候一月一次,前后忙活了小半年,昂贵的礼物入不了她的眼,戴两回都是赏脸了,这是他另辟蹊径的手工活,没想到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她不喜欢红玫瑰。
这时候,再自矜的人都落了个卑微的心理差,原来我不如他懂你。他随随便便的礼物,就可以收获你迫不及待的穿戴,而我百转千回的心意尽在橱柜里摆放,甚至都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