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圭说“他想把你杀死在这儿,怎么办”
“你走吧,”姜恒说,“告诉我哥,别替我报仇。”
卫卓“三”
界圭“我不想走,我想陪你一起死,十来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
姜恒“”
姜恒走到界圭身前,挡住了他,他望向卫卓,说“倾举国之力来杀我,还当真挺荣幸。”
卫卓“有些人,值得这个礼遇,二”
姜恒没有再看四周的弩手,而是转头望向山上,就像在洛阳雪崩的那一天,他距离耿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隔着一道生与死的距离。
一切也像那天,他还是来了。
耿曙踉踉跄跄,半身被鲜血染红,右手拖着黑剑,左手紧握玉玦,沿着长街朝他走来。
“恒儿恒儿。”耿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哥”姜恒道。
卫卓没有再催促,看着长街上的这一幕,这一刻,他所想的是,要不要等耿曙进入射程范围,也一起解决掉,否则他迟早有一天会来报仇,而报仇的目标,一定少不了自己。
“恒儿”耿曙听到姜恒的声音,马上活过来了,他虽然看不清楚,却知道他就在身前。
他拖出一条血路,姜恒马上朝他冲去,抱住了他。
耿曙把玉玦塞在姜恒的手里,让他拿好,轻轻地推开姜恒,越过他,挡在他与界圭的身前。
“淼殿下,”卫卓说,“王陛下让您火速回去”
“我叫聂海。”耿曙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吼道,“我叫聂海畜生都给我听清楚我不叫汁淼”
所有人竟是被耿曙威势所慑,紧紧盯着他。
耿曙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卫卓骑在马上的朦胧人影。
“麻烦你让一让,”卫卓客气地说,“否则箭矢无眼。”
“我叫聂海,”耿曙右手倒拖黑剑,左手掐剑诀,冷冷道,“不是什么淼殿下,给我记清楚了”
话音落,姜恒刹那大喊一声。
耿曙化作一道虚影,掠过长街,顷刻间已到近二十步外,提起黑剑,一式“归去来”
黑剑霎时从下往上,迎着卫卓战马马腹而去,犹如山峦崩塌,地动山摇,一剑将卫卓连人带马斩翻在当场
四周刹那鸦雀无声,数息后,雍军发出恐慌的大喊声,竟是慌张退后。
卫卓半身倒在血泊中,分不出是自己的血,还是战马的血,花白的胡子动了动,耿曙走过他身旁,甚至没有低头。
“让路。”耿曙沉声道。
骑兵竟是不敢举武器,四周房顶上,主帅一死,无人下令,雍军霎时胆寒,耿曙在雍国成名已久,那武神般的威势之前,竟是让所有人不敢放箭。
“我数三声让、路三”耿曙怒吼道。
耿曙刚开始数,骑兵便下意识地退后,空出长街,所有人怔怔看着耿曙,再看街上卫卓的尸体,犹如置身梦中。
姜恒快步上前,让耿曙手臂搭着自己肩膀,接过他手里的黑剑,走过长街,就这么离开了雍军的包围圈。
“屈分”姜恒终于抵达郢军驻地,“屈将军”
“到了吗”耿曙问。
“到了,终于到了。”姜恒说,“怎么没人屈将军人呢有人吗”他转头四顾,得马上找药材,为耿曙与界圭疗伤。
而就在此刻,码头的空地处,无数郢军涌来,手持强弩,指向空地上的三人。
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