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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宴(2/3)
起这个人的,是项州,结果母亲雷霆大怒,将案几扔了出来。

    姬珣笑道“不必拘束,我看你倒更像你小姨。”

    姜恒“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作答,耿曙更无法回答了,姜家的亲戚他一个也不认识。

    “赵将军不能说话,”姬珣说,“却是好人,不必害怕他。”

    赵竭沉默地吃着晚饭,以筷子拨了几下匣中的煮豆。

    姜恒忙道“没有。”

    赵竭一瞥姜恒。

    姬珣继续吃,姜恒这才又开始吃晚饭。片刻后姬珣再问“吃得惯么”

    “惯。”姜恒忙放下餐具道。

    姬珣笑了起来,许多规矩,像回天子问时停箸,时下就连洛阳宫中的大臣也不遵守了。

    王权式微,礼崩乐坏,他已成了一个象征,就像宫外立着的那根六百年前的王旗。眼前这小孩,就像来陪他演戏一般,倒也让他想起了不少事,乐在其中。

    天子所食,无非一块肉、四格菜、一格盛鱼、一碗汤,黍与煮豆为主食。赵竭盒中,则有肉无鱼。到姜恒与耿曙面前,则肉减半,较之从前在浔东所食,还要简陋些。

    不过有肉吃总是好的,姜恒心道,天子一定是为了百姓,节衣缩食,当为天下之表率。有道是“食肉者鄙,未能远谋”,少吃点肉,就不容易被蒙蔽心智。

    “有什么需要的,你就随便找个侍卫,”姬珣说,“让人去喊赵将军。”

    “是。”姜恒说,“谢王上。”

    姬珣又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少许忧伤。

    回房的路上

    “姬珣原本有个弟弟,”耿曙说,“还成婚了,婚后还有个儿子。”

    入夜后,洛阳便一瞬间冷了下来,王都较安阳更北,春寒倒卷,让姜恒不免瑟瑟发抖,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可我没见着。”姜恒说。

    “死了,”耿曙答道,“一家三口在出游的路上,被不知哪家诸侯谋杀。”

    姜恒“啊”了一声,说“为什么”

    耿曙说“我不知道,道听途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姜恒难以置信道。

    耿曙又道“那年去找你的路上,混迹在城镇里,听了不少。”

    姜恒无言以对,耿曙说“所以,洛阳也不安全。”

    姜恒只得点头,耿曙又说“总之,别离我太远。”

    入夜,榻上只有一床被褥,被褥还很薄,散发着一股经年的霉味。

    “睡吧,”耿曙整理了被褥,说,“明天再晒晒。”

    两兄弟缩进被中,姜恒低声说“有点冷。”

    寝殿多年无人住过,有股阴冷之气,更四壁漏风,耿曙想起来找挡风之物,却被姜恒拉住,说“别动,好不容易暖和了点。”

    耿曙调整了屏风,挡住姜恒那边,不让他被寒风吹到。

    姜恒的手脚仍是冰冷的,耿曙在被褥里焐着姜恒的手,就像露宿时,两兄弟靠着废村里破落的院墙一般。

    “我再去要一床被子。”耿曙说。

    “别了,”姜恒说,“别给人添麻烦。”

    他渐渐地看出来了,也许是源自直觉,知道天子的日子应当也不好过。

    耿曙也觉得冷了,毕竟他们在路上时可以生火,依偎在火堆前,总是能慢慢暖起来。

    “生个火吧。”耿曙又说。

    “哪儿有柴”姜恒说。

    耿曙“我出去捡。”

    姜恒又道“我怕这寝殿里烧起来,全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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