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道“多谢。”
文相也不是为要她的一声谢,但被这样望着也不禁一哂,嘱咐道“此药性温,吃了不会有甚么不适,每日一粒,饭后服用就行。”
“好。”
见她此刻这么乖巧的模样,文相顿了顿,没忍住把内心的想法道出,“那等身子好些,就按时来进学”
“”云姜幽幽地看去,试图看得文相不好意思,但他脸皮异常,硬是没脸红。
“我觉得不大好。”
“臣觉得可以。”
文相那时候答应云姜不去太学,是为了稳住她情绪,再者也觉得孩子确实苦,是该给些糖吃。
这会儿接连解决了几件事,他便觉得,这学习还是不能落下,不管为何。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云姜收回视线,慢吞吞道。
“”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文相听完思索了下,竟微微一笑,“是这么个理。”
无言的人变成云姜,她再不理文相,闷闷地连吃两个橘子,苦中找甜。
近身服侍的人不知发生了甚么,但见陛下模样就知道在文相那儿吃了瘪,内心俱无声偷笑,陛下转性之后,也只有文相治得了了。
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来了这场宴会,也有受邀而不在场的,长公主谢淸妍便在其中。
她因这个弟弟不肯帮自己而生气,不愿来参宴,连生辰礼都没送。
阴太后以目巡视一圈没见到长公主,又有嬷嬷贴耳解释,霎时眉间沟壑更深,为不省心的小皇帝,也为不懂事的女儿。
但她对女儿生气是生气,更不满的还是昌平伯,露水姻缘结下的私生子罢了,也值当他为了这和皇家斗气。
事事不顺,阴太后不知不觉连饮了几杯葡萄酿。
果酿甘甜,但也容易醉人,很快阴太后便双目迷蒙,醉态横生,令宁国公阴寿看来好几眼,吩咐下人,“去问问太后那边怎么了。”
随从领命而去,与太后那位心腹嬷嬷通了个气,阴寿这才得知今日妹妹与小皇帝发生了不快,顿时摇头,不悦道“陛下还小,她这是置的甚么气。”
若要他来看,这个妹妹还是过于骄傲而不够成熟,事事太好面子,也沉不住气,养尊处优,怕是把脑子都养没了。
这些年来要不是他暗地部署安排,小皇帝的事恐怕早就不知被多少人发现。
“爹,我去看看姑母罢。”他身旁青年出声,正是世子阴淮。
阴淮生就一副漂亮似仙的皮囊,行事却极为狠辣,且干脆利落,从不掩饰,声名在外下,叫多少女子又爱又恨。
“不用。”阴寿懒得理阴太后这些小情绪,“自有人去。”
他说的自有人去,却不是指自家任何人。
酒宴正酣时,阴太后因酒意上升觉得体热,未要任何仆婢陪同,独自出了菡萏楼漫步,不多时,柳相也悄然离开坐席。
“娘娘看来心情不大好。”
温雅的男声在背后响起,不消问阴太后也知是谁,胸中腾然生起一股似怨似怒的情绪,冷笑一声,“哀家心情好不好,与柳相何干,有这闲心,怎不去好好管教你那好外甥女”
“子玉”柳相诧异,“子玉怎么了”
“果然只关心她”阴太后忽然回头,“早先你夫人怀疑她是你外头养的女儿,我还道她多想,如今看来,却是我太蠢,叫你把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