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厢门缓缓开启,他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影子遁入其中。身为组织最强的暗杀者,降低存在感对他而言犹如呼吸般简单且自然。
电梯抵达负三层,按键区亮起的指示灯随之熄灭。千里走出明亮的轿厢,来到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他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距离电梯最近的是一号审讯室。
越过数间空无一人的牢房,沿着灰褐色的水泥墙继续向前,黑黢黢的铁栅栏在惨白的光线下如同打了一层蜡。嗡嗡作响的换气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工作着,空气里依旧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
十九号到了。
向下延伸的台阶好似静候猎物的蟒蛇大张着巨口。
千里见到太宰治时,这位前同事明显被人狠狠地教训过。高高肿起的左脸一片青紫,砂色风衣多了好几处暗红色的血渍。尽管沦为可悲的阶下囚,模样狼狈的太宰治却优哉游哉地哼起了歌,诡异的曲调夹杂着铁链摩擦的金属声回荡在监牢上空。
突然,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气流的方向。
太宰治缓缓抬头,嘴角噙笑。
又过了数秒,他的视线终于捕捉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色调暗沉的鸢色瞳孔一扫先前的无趣,逐渐变得生动而鲜活。
“好久不见,千里君。”
千里沉默地注视着十米开外的黑发青年,拇指粗细的锁链与镣铐让对方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这不过是迷惑看守的假象罢了,几样死物根本困不住历代最年轻的干部。记忆中那个目光毫无生机的少年用他精明的头脑操纵着一枚枚棋子,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掀起无数血雨腥风。
太宰治即黑暗本身。
“啊,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