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慕昱珎准确说出几个大臣送的物件时,苏挽清刚升起的粉红泡泡瞬间被戳碎了。
果然,没有什么是她算计不到的。
自己不过只是个引子罢了。
苏挽清微微撇过头,瞧着旁侧烧了半截的烛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侄儿满月,皇家子孙昌盛,正是天佑我大景,降来机遇以解边关之危,二哥今日定是如画中所言,虽闲赋在家,却时时刻刻惦念边疆战事之苦,忧思成疾,这才举办这百日宴,想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
慕昱珎洋洋洒洒讲了半晌,看着面色越来越差的滇王,笑得极为友善,“我说的可对,二哥”
众人吞了吞口水,都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洹王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不要脸”这仨字的认知。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滇王你接不接,不接怎么可能不接就算为了名声,哭着也要把这事应承下来。
只是可怜了滇王家的小世子,赔得连块长命锁都不剩了。
“七弟说的是,本王就是这么想的。”
滇王几乎从牙缝里蹦出的一句,慕昱珎视若无睹,规规整整行了个礼,“愚弟替大景百姓,替边关将士,谢二哥大义。”
随后她转过身,朝着苏挽清轻伸出手,“王妃受委屈了。”
苏挽清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余光瞥见一只白净的手掌伸到了自己面前,食指和中指微微勾了一下。
慕昱珎在叫她过去。
上一世自己傻兮兮掉进她织的情网里,曾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手势。每每于人前不可多言时,她总会悄悄朝自己勾下手指,让自己配合她演下去。
曾经以为是她不远直说的讨饶和妥协,如今看来,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
苏挽清心头酸涩发紧,越发看那只细嫩的手不顺眼,但人前她又不好直接拂开,于是在搭上去时,两只指甲捻起她指腹上的软肉,一个用力
“嘶”
那只手明显抖了一下,想抽开却又碍于面子,只得死死抓住苏挽清的掌心,耳尖都有一丝泛红。
苏挽清微微侧眸,看着慕昱珎挺直脊梁、目不斜视,可嘴角却微微抽出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一个爱吃甜又怕疼的女娃娃,总充个什么大尾巴狼
“苏挽清,你的银子没有了。”
“咚”
苏挽清坐在滇王府后花园的湖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水里丢着石子。
也不知慕昱珎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到底是拿什么做的,竟然比大理寺的牢底还要厚。
把人家百日宴搅和了不说,还堂而皇之地坐在那喝酒,看不出旁边的宾客们都把她当做瘟神、避之不及了吗
苏挽清自认为还要脸,与其在里面憋屈,倒不如出来透透气。
“唉”
苏挽清长叹一口气,望着不远处朦朦胧胧的月亮,心底涌上来一丝悲戚。
此行本想讨个巧,拉拢住滇王以隐去后患,却没成想弄巧成拙,反倒让滇王心生怨怼。
慕昱珎这么一闹,滇王怕是更恨她们了。
关键这狗贼居然还赖账
思及此,苏挽清恨恨的捏了手里的石子,一把丢了出去,“克星”
“苏妹妹”
熟悉的称呼混着熟悉的语调,自她背后响起,苏挽清顿时一个激灵。
她缓缓转头,只见一身着牙白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