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后,姜菀抵着门口,顺半天气,苍白如纸的小脸才好一些。
“你是江皖吧”姜菀糯糯的问了句,身子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没到变声期,声音听着温温软软的。
这话问的有些别扭,两个人的名字好巧不巧谐音一样。
打了招呼后,满头是汗的姜菀也没客气,自顾自的走到桌边,见壶里有水,倒了一大杯咕嘟咕嘟灌了进去。
江皖披头散发的站在床边,暗暗打量着“自己”,少年出众的面庞上毫无血色,虚弱的有些直不起腰身,肩头上单薄的青衣半系,裸露出的纱布上血迹斑斑。
狼狈的就像路边的流浪犬,完全就是在羞辱他
烈火一样的怒意顺着经络蔓延至全身,将耐性彻底燃尽,不过才交换了身体,这人就敢让“他”如此狼狈
少女眼中窜出了火,被如今雌雄颠倒的状况彻底搞毛了,抬手随意拍了床架一下。
“哗啦”一声巨响。
床碎了。
碎的特别彻底,木板子被碾成了粉末,铺盖卷呼啦啦的掉在地。
姜菀才呼哧呼哧的爬了半个小时的石阶,如今没了灵力,浑身酸疼,猛然听到这声巨响,手里的瓷杯一个没稳住,倾倒下去,撒了一腿热水。
“啊”,她一惊一乍的起身,忙扫落身上的热水。
随着那杯洒落的水,仿若干柴遇到星火,怒火势不可挡的在江皖的腔子里乱窜起来。他平日里最是注重仪表,大到衣服材料,小到一个衣扣,都要精挑细选过才让裁缝配上,这女人竟不修边幅至此。
真想掐死她。
对,杀死她。
如果他只毁掉她的神魂,那他是不是就能穿回自己的身体了
眼前忽而一亮,下一瞬,面色又归于平静,他冷静的看向少年,姜菀只顾着低头擦拭衣服,对他毫无戒备。
单独消灭神魂的手段,他还需要再看些法籍,不要伤了他的本体才好。
现当下他更关心他的腿伤没伤到,如果记得没错,壶里的热水是那个男人刚换上的。
“有没有被烫到”江皖的声音高了几分,听起来又尖又细。
这时姜菀清理完水渍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听他发问,兀自摇头道“没有,水是温的,没有烫伤。”
江皖闻言,眸色一沉。
洇湿的那片还冒着浅浅的白烟,这人张嘴就来不烫
姜菀瞅见自己娇艳的唇瓣颤了一下,下一瞬,对方已经站在她身前,手腕被人紧紧攥住,还没等反应,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自己的裤带。
尴尬又暧昧的动作使姜菀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面颊红白交替,连带着耳垂染上一层粉红。她晃悠着往后倾着身子,惊慌道“你、你干嘛”
“看看到底伤没伤。”江皖一心惦记着自己的腿,手劲加重,拉着少年的手往回一拽,听对方嘶嘶倒吸了口气。
“疼疼疼。”姜菀叫痛。
江皖权当没听到,扯下一边,只见腿上灼红一片,烫伤的确没他想的那样严重。
他松开少年,退回到几步之外,突然听到身后的人嘟嘟囔囔小声抱怨着“要不是看你是b级目标,姐我早就”
逼急目标
她这样不修边幅莽撞而来,难不成是在故意逼急他出手
江皖思绪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