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滇国人是巫觋之后,这种人会信奉什么神灵,蛊神有这种神吗”
天真听的眉头一皱,我摸不着头脑,自觉没说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兀自低头陷入沉思
“蛊神蛊”
我们配合的不去打扰,天真喃喃自语半晌,忽然一拍大腿,茅塞顿开道
“我他娘的想错了这不是祭祀用具,这可能是他们的蛊器”
我跟胖子面面相觑,胖子道
“鼓气我看你有点宝气。”
宝气是湖南那边的方言,意思是憨批。
天真不理胖子,只看着我和小哥道
“小哥,我记得你说过陪葬墓里的蛊叫觳,需要以血饲蛊,我推测这个石像就是一种炼蛊用具,我们看到的雕像只是半成品,对照比例,完整的石像应该有一人大小,眼睛部位镂空,可以将人装进去刺破眼球取血,这时候的人处于禁锢当中又双目失明,会因此产生极度的恐惧和痛苦,用这种血养蛊虫,正好符合小哥的说法。”
小哥讲过觳的炼蛊过程十分残忍,饲蛊之人死前必得经受巨大的惊吓与疼痛,确实能与天真的猜想吻合。
小哥不置可否,我却让天真一席话说的寒毛倒竖。
于滇国人怎么净整些歪门邪术,费劲心思折磨人炼蛊,晚上睡觉也不怕冤魂上门索命。
天真心知我害怕,他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这里的石像没见过血,可能是个残次品,还没投入使用就被丢弃了。”
我心稍定,思及现状,我问他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天真叹口气
“出师不利,我们得先去把装备捡回来,不然四个老弱病残,没钱没水没干粮,光伤口感染都够我们喝一大壶。”
“要不说咱们就是一帮倒霉蛋,前头好歹还能摸到斗的边儿,这回倒好,没到地方出个车祸,胖爷我差点长眠四川,真他娘邪门。”胖子抱怨道。
天真脸色阴晴不定
“谁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好端端的山路,别人趟过百八十遍都没事,我们一来就赶上落石,还偏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天时地利人和,巧合到刻意。”
这次意外无疑给我们的旅程蒙上了一层阴影,失去交通工具,装备损毁情况不明,前路漫漫,剩下的路变得尤为艰难。
天真阴郁不过片刻,休息的差不多我们就起身赶路。
顺着攀岩绳下降,好在绳索长度足够我们到底,车子撞毁在不远处,小哥记得方位,由他带队在山里前进。
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树冠栖息着许多鸟类,藤蔓缠绕,叫不出名字的草植错落分布,有些树根底下还长着一簇簇的野生菌,土壤松软,一脚踏上去,树枝枯叶来不及发出声响就会陷进泥里。
林中有不少溪流水潭,溪水清澈见底,入口还有回甘,补充过水分我们就继续出发。
闷头一阵猛走,总算在日落之前到达目的地。
汽车残骸散落一地,树木七零八落的横贯其中,有些被拦腰折断,有些让铁片削掉半截树干,横截面的年轮显露在外,仿若水面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浓烟已歇,忽略满地狼藉,山林平静的一如往常。
我们分头搜寻,直至夜幕低垂,我们才陆陆续续从林间捡回背包。
大部分装备没有问题,只损失了一些易碎品,基本都是药剂,例如抗生素,全部阵亡。
夕阳洒落,森林笼罩着一种奇异的光泽,似暖阳灿烂,又如火光夺目,金色与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