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雨季终于停歇,北京那边传来地图修复完成的消息,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方便寄快递,黑瞎子就揽下这宗活儿,说做个兼职他人力护送过来。
黑瞎子没身份证坐不了飞机,先是颠三倒四的晃火车,结果半路遇到检查只能临时改开汽车,绕路换车七七八八一大堆,两天过去人还没到。
集训的同学这天打来电话,她说她在郊区的山里,空气风景都很不错,明天刚好是她生日问我有没有空去玩,想想闲着也是闲着,我一口应承下来。
去郊区的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四个小时的车程,远离市区,基本无限接近深山老林的范畴,同学是艺术生,寒暑假集训不是上山就是下海,我对此见怪不怪。
早上收拾好找木安借车,木安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路不远就会选择开车,金杯满足不了两个人的用车需求,所以木安有一辆自己的车。
说到这车我就觉得木安脑子不正常,他开车都是为了代步,下高速就进城市,泥巴路都没跑过几回,买辆轿车绰绰有余,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整了辆丰田的越野车,名字很拗口,叫什么兰德酷路泽,穿梭在一众家用车中鹤立鸡群。
我对他这车的评价就一句话钱多烧的。
他说以前开惯了越野,开别的车没手感,我也懒得管他这种小事,同学的位置比较偏僻,有一段山路,所以我又当又立的选择借木安的车。
木安听我讲完大手一挥
“买一送一,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你吃错药了”
“还不是怕你连人带车翻沟里,你人是死是活无所谓,我心疼车。”
温情不过三秒我就想冲上去打他。
吃完早饭跟小哥打个招呼上路,木安这人没什么生活情调,车载音响形同虚设,我坐在副驾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窗外的风景拉成一条长长的线。
驶出市区,路段人烟稀少,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重山,满目绿意盎然,导航显示路程过半,困倦上涌,我问木安道
“你精神怎么样,还行的话我就睡会。”
“昨天几点睡的,两个小时就困成这样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木安翻个白眼。
“我这是太无聊了,还不是因为没歌听,所以你为什么不买点cd,一个人开长途能撑得住吗。”
“没这个习惯,听歌容易分散注意力,长途也才十几个小时,眨眨眼就开过去了,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说话间我昏昏欲睡,回答含糊不清,木安见状腾出一只手帮我调座椅。
我眼皮刚要合拢,车身突然猛的往旁边一甩,我猝不及防撞上车门,脑壳磕出一个大包。
我捂着头登时清醒,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木安单手打一圈方向盘,车子立马往相反的方向打摆,我紧紧握住窗户上的把手,莫名其妙的看着木安,他表情严肃的发冷
“有车在追我们。”
我闻言瞟一眼后视镜,四辆越野车紧跟在后,车窗探出漆黑的枪管,瞄准的方向是驾驶位。
木安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蹿出去,时速骤然加快,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什么情况你得罪什么人了”
我在七荤八素中大吼,木安不停地变幻路线,蛇皮走位扭曲的如同一个“s”型。
他没有回答我,右手挂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