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我拆开包压缩饼干,边吃边往前走,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开始我还会掐着时间估算距离,到后面,我走到双腿麻木,机械一般的抬腿落脚。
太阳穴涨痛,我低头一看时间,走了七个多钟,过程无聊又枯燥,我闷头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竟然出现了微弱的光亮,我掐一把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我加快速度朝火光的方向狂奔,天真、胖子、小哥,哪怕是李老五也行,随便来个人,我太想看到同类了。
几步跑进一个宽阔的空间,五六个人扎堆在无烟炉前,火光摇曳,他们都是李老五的手下,我唯一认识的人是阿献。
他们一看来人是我,表情非常怪异,阿献神色闪躲,没有跟我打招呼。
我心说多大仇啊,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阿献扭捏的搓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满心疑惑的看着他,阿献身后的人自觉让开一条通道,我这才看到,小哥躺在墙角的一侧。
他面色发青,皮肤泛红,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胸腔看不到明显的起伏,我呼吸停滞了一瞬,猛的推开阿献,跌跌撞撞的冲到小哥身边。
瞳孔扩张,脉搏微弱,有窒息的趋势。
没有致命伤,这是中毒反应。
我颤抖着检查完小哥的身体情况,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
伤心、惊惧、愤怒一齐涌上心头,我倏地一下起身,揪住阿献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撞到墙上。
“怎么回事。”
几乎咬牙切齿说出的话语。
阿献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低下头,心虚道
“我们被怪鱼追杀,跟老大走散,张爷为了救我们中了水毒芹的毒,这毒致死率太高,我们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渐次低弱,直至吐字含糊不清,我指关节咔嚓作响,怒火达到顶峰,我抬手想揍他,旁边一个伙计忙道
“其实我们带了巴比妥和洗胃的药剂,可以止住毒性,但逃命时背包不小心掉在地下河了,那鱼您也见识过,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的,我们实在是”
“在哪。”
我打断那伙计的话,他一愣
“吴小姐,地下河里的鱼不止一条”
“在哪”
“东南方向百米左右。”
我扫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间石室,由石砖砌成,石室的正中有一口垂直的深井,高度不明,水声隐隐约约传来,井边钉着攀岩钉,绳索笔直向下。
深井连接地下河,他们就是从井底逃进的石室,我松开阿献,把背包甩到一边,迅速整理装备,所有情绪瞬间消失,思维清晰冷静,我甚至没有掉泪的冲动。
回头看一眼小哥,火光柔和的覆盖在他身上,光影浮动,他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
“在井口守着。”
丢下这句话,我收回目光,挂上安全扣翻身跳下深井。
身体疾速下降,我依靠水声的大小计算着距离,快到井底时我解开绳扣,扑通一声入水。
水里暂时没有六须鲇的影子,我比对指南针,找到正确的方位,向下潜去,游过近百米,我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几分钟过去,掩埋在淤泥中的背包露出一个角,肺里的氧气达到临界点,我憋住没有换气,伸手够到背包的肩带,往外一拉。
这时淤泥里突然亮起两个光点,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神在手电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