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比划比划交通图纸,心中背下路线。
无所事事。
脑海中空空一片。回过神来时,夏禾已经拉开椅子在桌子前坐下,手里握着支笔。洁白的纸张上没有一丝墨迹,平躺着,等待他人落笔。
想写,可心中的烦躁不断扰乱思绪。
心不静,难以成文。
笔尖在纸上没有任何规律的滑动,鬼画符般的字迹杂乱无章。反复落笔的地方,纵使握笔的气力再轻,也慢慢下陷,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读书和落笔是夏禾常用的排解方式。大多数情况下,他会将此类用的纸张和故事丢弃。
“写一个什么故事呢”夏禾自言自语,双目无神。脑中破碎的词组难以组成一个令他满足的故事。
“啧。什么鬼。”夏禾烦躁的握紧笔杆,又蓦得卸力瘫在椅子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椅背的花纹抵住后脑,硬得有些疼。茶色的眼睛渐渐无法聚集。
最后还是打起精神写出一份周密的计划书,是待会儿要交给中原中也的。夏禾特意写得认真且详细,防止被人看出端倪。
蓦得,喉咙里熟悉的痒意由点及面,迅速蔓延。寒冷从骨髓中诞生,再保暖的衣物也无法抵御。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又剧烈咳嗽几声。扶着桌子气喘吁吁。
他病了。
夏禾起身煮了壶热茶,指尖因乏力而微颤。不锈钢的壶身映出他苍白的面色。久病的体弱之人依靠着窗台的石沿,眼神放空。
“嗡”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
夏禾眨眨眼,站直身体,摸出手机。指腹虚虚划过挂断键,一顿,后知后觉的移到接听键上按下。
“日安,夏禾。”优雅从容的男声穿过电话,混杂的电音没有影响它半分。
“日安”夏禾在称呼上恍惚一瞬,声音沙哑,“森先生。”
发热的大脑昏昏沉沉,记忆的影响尚存。
森鸥外捕捉到夏禾不自然的停顿,不动声色,声线依旧平稳“最近如何”
“还行。”夏禾对兜圈子不耐。他对和森鸥外对话莫名的抗拒而抵触。于是直接挑明,“关于之前与中原君所说的事,想必您已经知晓了。”
“对。”听声音像是才想起这通电话的目的,有种虚假的恍然大悟感,“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吗”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私人的小事而已。”夏禾语调平淡。
“真好奇呢。”他暗示性的说。
“因为个人的无能,所以需要借助中原先生的形象一用。”夏禾透露出一点点,“是仅关系到我个人的事情,并不会牵扯到森先生。”他想了想,又加了句,“无论成功与否,都能对接下来横滨将遭受的劫难造成一点有利影响。”
他的声音平稳,底气十足,毫不忐忑。
“是么。”森鸥外不咸不淡的回答,没有透露出半点内心的想法。他声音含笑,“我是信任夏禾的。”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
夏禾听懂了他的暗示,点头“嗯。”
“呐,夏禾。”森鸥外突然换了个话题,“着凉了声音有点哑。”
“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夏禾乖巧回话。
“身体有发热吗”森鸥外追问。
“不。”夏禾肯定的回复。明明自己正因为身体发热而觉得寒冷。
“这样吗。”医生当然听得出病人的隐瞒。他从首领室里常备的药箱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