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红叶小姐的人都会恭敬的行礼,低着头道一声“尾崎干部”。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红叶小姐身后默不作声,无视他人打量和好奇的神色,努力收敛自己的存在感。
卧室里,森先生面色惨白,呼吸微弱,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这句话其实夸张了。一个刚刚出院的人还能被安置在床上并且没有身着丧服,而不是被放在棺中或太平间,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此人还活着。
红叶小姐搬来了一只椅子,放在那豪华的床边。我向她道谢,然后坐了下来,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这个难得病弱的男性身上。
港口黑手党害死了织田,森先生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织田是我重视的笔友,林太郎也是我重视的笔友。
织田在四年前逝去,而在这四年里林太郎维持着和我的通信。再将我的记忆封尘后,利用这个笔友的身份为我编织了无法逃脱的网,令我一时深陷其中,对周围毫不存疑。
可能是因为那位红叶小姐已经退于黑暗之中,我无法察觉,以至于我在此时下意识的悲哀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林太郎君。”
对于我而言,最信任的友人属于黑暗
门被突然打开。
穿着红色兜帽的看不清脸的青年走了进来。我讶然与他对视,他看向我的神色也十分震惊。
“夏禾老师”
他一出声,我便认出了他。是武装侦探社的谷崎先生。还没等我出声询问,谷崎先生便又恢复了来时的“死寂感”,眼眸中的阴郁与杀意透露出他此时内心的黑暗。他竭力维持声音平和“请您让开。我需要杀了他。”
我坐在椅子上,定定地望向他,用沉默拒绝了。
先不谈“森鸥外”是我的笔友“林太郎”。单考虑到首领对港口黑手党的重要性,我就不可能放任谷崎润一郎割断疯狗的缰绳。
谷崎身上绿光闪烁,他从门前消失,然后在床的另一边出现。高举的小刀即将落下。我立即站起来,伸出手去阻止,可我一个普通人的速度太慢了。于是我改变了方针,俯下身,以守护的姿势将森先生护在身下。这样,他可能会刺中我的后心,也可能是侧颈
这种姿势过于危险了。我的脖颈几乎能感受到锐利的刀锋散发出来的幽幽寒气。因此我生理性的喉结滚动。
那一刻,我遗忘了红叶小姐的存在,忘了这个房间里有着一位负责守卫的异能者,用余光注意着谷崎的举动,心平气和的准备迎接死神可能的降临。
人形异能手持,阻止了谷崎落下的匕首。但那绝不是我料想中的阻止方式刀刃前端贯穿了他的胸腹部。谷崎先生咳出一口血,身上使用异能光再次闪烁,然后消失了。
我忍着没去擦面颊上溅到的血斑,直到退至墙角才皱着眉用衣袖拭去。红叶小姐站在我的前方,她的人形异能灵活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凭借谷崎的杀气进行定位,以高超的剑术将空间全部斩断,致使敌人不得不现身。
异能力者之间的对战,我是无法参与的。我只能看着谷崎先生被逼退,泉小姐从上方跳下来并出手把人带走,红叶小姐制止属下的人对那两人进行射击。
在武装侦探社的二人离开时,我不找痕迹的松了口气。心中的忧虑在此时才散去一角。如果那二人死于此地,福泽社长碍于横滨系统的稳定性不会出手,但总是为黄昏与黑夜的关系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更别提护短的乱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