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锈迹斑斑的笼子填塞了整个房间，偶尔还能闻得到它们的铁锈味道。
之前一直在流浪的人们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可怕恶臭，与奇怪的笼子味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
而唯一能够让空气流通的通风口却似乎被一些不知名污垢堵住了内部，使得这里的空气愈发得令他苦不言堪。
在他看来，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初遇。
那天的果戈里没有任何的察觉、如往常一样嫌弃地皱着眉头，努力忽视周围这些根本就忽视不了的宛如身在垃圾堆里的味道，在脑子里尽可能地完善他的计划。
没事的，呆久了就不会闻到了，他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
回去之后他一定要狠狠地洗上好几个小时的澡
这是果戈里重复上边句子的第一百四十一次，可见他心里是存有多大的怨念。
虽然这天与平常的没有什么两样，但就是不知怎么的，今天他心里有点烦躁又带着点些许的喜悦和激动，好像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但却发生在他无法抵达、悄无声息的某处。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最终还是放弃般地盘起了腿，脑子早就已经没了精力继续想这儿想那儿，开始变得一片空白，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相当模糊不清。
喉咙梗塞，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哪儿，心脏也不住钝痛。
这么说来，自从来到了这里后倒是很久都没有体验到这种“难受”的感觉了实在新奇。
果戈里的心脏一刹那猛地跳动了一下，整个人被吓了一跳，直接很干脆利落地把发散的思绪从世界的另一端给唤了回来。
恍惚了一会儿，手脚便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中填满了茫然的恐惧。
他这是怎么了
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刚来到莫斯科之前的那般模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果戈里像是要甩掉什么东西一样，大幅度地转了转头动了动肩膀，想办法把这莫名的情绪给尽力甩出去、压下去。
随便动了几番后不禁感到有点头晕，深吸一口气，抬头快速扫了眼周围。
他咬紧牙关现在完全走不开啊，希望还来得及。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
就在下一刻，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输入密码的滴滴电子声。
果戈里身体猛然绷紧，目光锐利，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怎么会在这时候来人
他全神贯注地紧盯面前的大门。
结果门开的那一瞬间却出乎了果戈里的意料，门开了之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中间被毫无反抗之力架住提起的一位全身缠满着绷带的男孩。
还真是奇怪呢满身都是绷带，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果戈里在心里嘀咕。
这就是果戈里对费佳的第一印象。
他一时间不免微怔。
总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按兵不动的果戈里表情平静、默默地看着那个男孩没有丝毫反抗地被关进了与他斜对角的一个笼子里。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果戈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心中止不住地感到那忽视不了的违和感。
就算那只是位年仅八岁左右的男孩，不会奇怪到哪儿去，但他内心深处却有个东西一直在强烈地提醒着什么。
奇怪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