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生气,突然的莫名的、生硬的转变。
对他人情绪变化十分敏感的织田作之助,能感知到他面前的青年兴致,并非如同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高涨。望向自己的目光像藏在冰冷的深海里,凉薄而又阴秘,隐隐的,织田作之助,还能感受得到一丝疯狂的气息。
“唔”低沉的声音从织田作之助的嘴里漏出,津岛修治直接抱起少年的身体。津岛修治的体温相较于其他人更偏低一点,可是对如今吃了药,体温有些不正常偏高的织田作之助来说,就像火炉碰上了冰冷的冰块,浇灭了热度。
所以织田作之助一下子无法适应,同时,冰冷的触感触碰到脚底还带来了颤栗感,他感知到一丝痒意。
“哗当”繁琐复杂厚重的锁链,直接被津岛修治解开,砸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闷哼声。重获自由的织田作之助感到脚下一阵轻松。
如果现在动手的话。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盘算,思考着成功的可能性。
“等一下小、小菅先生”工作人员很是蒙圈,为什么锁链一下子就突然断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津岛修治的感受,不能让客人感到任何的不快,这才是第一位要做的。
他急忙说道“我们马上为他加上锁。”
至于织田作之助没有被锁而暴起伤人,这并不在工作人员的思考范畴。他相信被喂了药的人,没有谁能够在没有解药的帮助下恢复身体。这可是能将大象都放倒的药,任谁服下后都会身体发软发热。
这便是他们控制货物的利器。
“不需要。”津岛修治的动作很温柔,考虑到杀手对自己命门被人触碰或者是扼住的不适,他小心的没有接触到织田作之助敏感的位置,换了一个不太暧昧的姿势,将人公主抱好。
即使这样,津岛修治的怒火并没有被压下,他气势汹汹地大步向前走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大门被津岛修治踢着闭合了。织田作之助被人粗暴的扔在床上。他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睁开眼皮后,发现属于津岛修治的温热吐息,凑到了自己的耳边。
“织田作之助,谁允许你穿成这样做任务的”
织田作之助面上不显,心却不自然的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津岛修治为何知道自己的真名,所以他一声不吭,淡然的看向,狠狠攥紧住自己的手腕的青年。
津岛修治直视如此凉薄的目光,动作一顿,气急败坏的脾性像是漏气的气球,慢慢的变衰变弱了,手下的力气不显,放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手。
“抱歉”津岛修治丧失了高昂虚弱地说着,“我马上把解药给你。”
津岛修治知道自己不该正如此时候走神。
可是在见到织田作之助之后,他不可避免的唤醒了曾经的回忆,他并非是一个沉迷于过去的人,被束缚的滋味并不好受,只是偶尔在静谧的的时候,津岛修治再一次陷入有关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对不起”
津岛修治手持着黑色的雨伞,在日本,那是只有在葬礼时下雨才会使用到,只是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了。此时此刻津岛修治正在参与一个人的葬礼。他敛起脸上的神情,又流露出冰冷无情绪的表情,淡薄苍白的唇色为他的气质带来几分冷漠的疏离感。
津岛修治一向不喜欢关于埋葬死亡的场所,深埋土地深处灵魂得到安息的人,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的无能为能。
时至今日他仍没有挣扎束缚。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背影像极了拔挺的墓碑,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