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苏将军拿到了头彩,其他的青年俊杰也或多或少拥有收获。
据说兵部侍郎感谢地握住苏将军的手半天没放,长子周文彦也是苍白着脸连连感谢。
这一箭的威名,不过半晌便传开了。
晚上休憩在山庄,宴会极为热闹,遗憾的是她不能喝酒也不能参与其中,宿婉若是知道多少世家女儿都在含羞带怯等她出现,肯定就不会感到有任何的遗憾了。
宿婉带着禁军巡逻确认安全后,被叫到了皇上歇息的院子里。
她身上轻便的盔甲还没卸,头发束得高高的,俊美得雌雄莫辨。
沈厌倚在床上,瞧见这一幕不由地眯起眼睛。
“过来。”他屈起手指勾了勾。
宿婉应承地上前端坐在塌上,箍的紧紧的发箍突然一松,一头黑发如瀑洒在肩头。沈厌把玩手中的木簪子,轻轻一用力便掰成两截,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
宿婉“”这又抽的哪门子风
沈厌锋利的眉梢藏着压不住的戾气,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儿的兔子毛怎样雪白绵密,适合做个手套。”
她的眼皮一跳。
兵部侍郎为了感谢,将次子打到的兔子嘱人收拾好给她送屋里了。这样不贵重的东西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大家都看到宿婉救了那周文彦一命。
她推辞不过收下了,却忘记沈厌猜忌心极重。
宿婉眉眼微耷,目不斜视地板正回答道“谢皇上体贴,臣常年行军冻惯了,用不上手套。”
“”
她以为沈厌要的就是规矩,谁成想帝王端详她这挑不出差错的神态,脑海中都是她在别人面前肆意张扬的笑容。
她越是顺心意低眉顺眼,沈厌心口的那根刺便扎得越深。
疼得他心烦意乱。
“哼,不知好赖的东西”沈厌寒霜面容冷嗤道,“谅你也用不出好坏,可惜了皮毛,朕也就不赏了。”
一道帘子遮住两人的身影,灯影模糊,宿婉吹灭灯后躺塌上睡着了。
她劳累一天困得要命,沾枕头就睡。
这边睡得沉沉,另一边辗转反侧,愈发地清醒。
她的沉默让沈厌误会,他又是气恼又是懊悔自己的失言,思来想去掀开帘子正准备说点什么,便看到黑暗中静谧的睡颜。
她的长发披散增添了几分柔美,柔软的唇微张,睡得恬静安详。
沈厌那股无名火腾地又上来了。
果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怎么就能睡得着
再说了,她是守夜的将领,睡得这么死还能守夜
他狭长的凤眸掀起冷冽的弧度,瞪了半晌,神使鬼差做出自己都不曾预料的举动
黑暗中。
帘子掀开。
他垂下头,轻轻地贴住她柔软的唇,呼吸声闷重。几乎也是同一时间,沈厌察觉到他如此下作的想法,以极快的速度立即缩回床榻上。
唇与唇的亲密,一触即离。
沈厌阖上眼,掖在锦被里的手死死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忘记愈发强烈的欲念。他的脑海里,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含笑的眼,秀气的唇,英姿勃发的神态。
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紊乱的思想。
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私念,竟然是幸好她是睡着的。不然面对着那双纯美的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鬼上身一般还能干出什么混账事来。
房屋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