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自来熟地从他身上爬了过去下龙床,套上皇上常服,在皇上恼羞成怒的斥骂声中潇洒滚蛋。
在门外伺候的德顺总管听到皇上的责骂,反而笑成了一朵花。
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怎么不清楚这是皇上心情好起来的表现。
看来,苏将军的脑袋保住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论苏将军中间曲折如何,只要皇上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剩下的并不重要。
“德顺公公晚上好啊”
看到穿着皇上常服的苏将军,德顺公公连忙跪下来请安。
“皇上说了,夜抬轿子容易惊动别人,叫我骑着他的烈雪回将军府上,明日再送回来。”
那夜动静被一些耳目察觉到了,宿婉清楚,沈厌这是给她极高的面子让她正大光明从皇宫回去,也把那些人的揣测统统打消。
从皇宫骑马夜驰。
这是哪一朝皇帝都未曾给过的殊荣。
这一夜马蹄声响了很久,苏将军绕了一大圈懒洋洋地策马回到将军府上,惊掉了不少大臣们的下巴,后半夜一个个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皇上的心思,越想越胆战心惊。
宿婉回到府上,知情的捉月和心腹们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热泪滚滚好一阵诉衷肠。
沈厌并没有动他们,而是让好生待在府上,宿婉安抚好后叫他们赶紧去睡个安心觉。
自己也终于能睡好觉了。
翌日早朝。
马蹄声哒哒响,朝廷重臣们一个个顾不得礼仪掀开轿帘招呼着雪白骏马上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
“苏将军怎么骑着马”
“苏将军这是”
宿婉一手紧捏缰绳,回头朝他们笑得散漫,颇有些放浪形骸过了份“回各位大人,奉旨遛马”
这件事还不过第二天,便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都说皇上性子严苛多疑,动不动就抄家,满朝文武皆是胆战心惊。
“奉旨遛马”的事迹传开以后,众人皆是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年轻俊美的将军骑着如雪般雪白的宝马,飒爽不羁的笑谈,帝王的仁慈心极具浪漫的一切因素都汇集在一起,简直比公主出嫁还要轰动。
一时间,诸多揣测都被化解,一改冷峻的气氛,变成了大家十分感兴趣的乐谈。
这件事当然也以极快的速度传入帝王耳中。
“谁教你这么说的”书房里的斥责不似往日的怒气冲冲,显得有些虚张声势,“你好大胆的胆子”
宿婉规规矩矩垂头“皇上教的。”
“我什么时候说奉旨遛马了”沈厌冷冷问道,却没发现自己又忘了代称。
“不叫宫人来牵走,那不就是遛马么”
“”
“油嘴滑舌。”
皇帝瞪了她一眼,一句不痛不痒的批评,且算是放过了,而后叫宿婉陪着批奏折。
越了解越发现,沈厌并非暴戾成性。对于他认可的人,他宽容大度并不计较。
只不过身边能陪伴的人实在是很少。
宿婉对于这种心情感同身受,自然也就明白沈厌不会动她了,开启滚刀肉的咸鱼模式。
她板正坐了半个时辰后,开始无聊的打瞌睡。
沈厌看着奏折头也不抬地冷声说道“不许睡”
“好好。”
她胡乱应付,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
沈厌“”
宿婉人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