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宿婉迅速放下筷子。
“山庄有极好的药浴,晚上你便陪朕一同吧。”
“”宿婉难得停顿,语气依然是毕恭毕敬,“回皇上,臣满身伤痕,实在丑陋,不敢同浴。”
“爱卿身上的伤,是我大越朝的荣耀,怎能说丑陋”
沈厌的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了。
“还是说,你是嫌弃朕”
“臣不敢”
“嘴上说不敢,你可敢的很。”他喜怒无常,眉眼凛然,如寒冬料峭,寒意逼人。
宿婉只得拱手退步。
夏日的夜晚连风都是迤逦万分的。
蝉鸣聒噪,树影摇曳,风吹得心情都放松许多。宿婉换了清透的黑纱长袍,黑色长发蜷曲披散,她的样貌秀丽,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夏日的夜晚连风都是迤逦万分的。
蝉鸣聒噪,树影摇曳,风吹得心情都放松许多。宿婉换了清透的黑纱长袍,黑色长发蜷曲披散,她的样貌秀丽,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打不过主角的光环,她走还不成么
待到宿婉被宫婢待到温泉后,沈厌已经泡在温泉里静静养神了。他合着眼,低垂的睫毛浓密而直,氲氤的水雾在华池蒸腾,温热附着他瘦削的脸颊,晕出浅淡的旖旎之色,这使他看起来不似平日的不近人情。
黑发雪肤,俊美无双,谁能想到是个玉面修罗。
宿婉在心底啧啧称奇,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他的丹凤眼斜斜掀起,用余光瞧她,这般的轻慢与怠惰,也只有帝王的身份能与之相称了。
沈厌的唇也染上了薄薄的红润,语调不轻不重地说道“为何不沐浴更衣”
“回皇上,臣有伤在身,碰不得水。”宿婉回得毕恭毕敬,“能伺候皇上就是臣最大的福分。”
“福分。”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讥讽意味十足。宿婉权当没听见,跪坐在温泉旁给他倒酒。
沈厌侧过脸,终于正眼瞧她。
她垂着头,细长的手指略显生疏地捧着九曲玲珑壶,指腹紧贴瓷器,竟显得比瓷玉还盈润。那纤细的脖颈透过黑纱,弯成一道修长的弧度。
这让他不禁回忆起那天跪在朝堂上的苏宛,修长如玉的脖颈也是这般低垂着。
恭敬,温顺。
竟无端地让人觉得像是在勾引人。
水雾洇湿她的衣襟,透出胸口隐约的绷带是了。沈厌记得前线报来的消息,说是她后背受伤,刀刀致命,几乎死在战场上。
不知苏将军的后背是否如手指般盈润
若真如此,受伤了多可
宿婉正在备酒,却见泡在温泉里的年轻帝王突然扭过头,水哗地一声溅出池子,水痕浸湿她的眉宇和衣襟。莫名其妙突然压抑起来的气氛,令她也是摸不着头脑,好在动作快挡住了酒杯。
这一壶进贡的上等琥珀酒,她保住了。
宿婉疑惑“皇上,是臣做错了事么”
沈厌怒极反笑。
“你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沈厌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避着人说话的习惯。他正待发怒,拧过头,看到年轻的将军半湿的衣衫贴着身,表情迷惑却温顺,服帖如待宰的羔羊。
“”
燥热陡然蒸腾,令人无所适从。
沈厌几近咬碎一口牙,钳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