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清浅,温柔的日光轻抚脸颊,每一道弧度都是缱绻的勾勒。
捉月呼吸一窒,突然结巴了,仿佛鬼迷心窍一般,结结巴巴问道“怎么打发”
书房不大,却整洁庄重,摆满了古籍和前朝古董。书桌上摆满了奏折,兢兢业业的年轻皇帝即使度假也不忘勤恳工作。
毛笔蘸上一抹朱砂红,艳丽的色泽与洁白纤长的手指相呼应,添了几分旖旎的稠艳。
“吧。”他自顾自地批改奏折。
“山庄内外没有任何异动。苏将军正在和小厮玩乐。”
“哼。”
他冷嗤一声“倒是越发地有耐心了。不用管,继续看着吧。”
另一边。
宿婉随意找了几个大小差不多的石子,拉着两个小厮玩比单双,输了的人脸上贴纸条。
她的脸上干干净净,捉月满脸纸条欲哭无泪,刚被拉过来的惊云半张脸也沦陷了。
两人还真不是让着宿婉,而是根本没赢过。
宿婉也不想作弊,谁让她内力高深,他们的小把戏她看的明明白白。
天色渐晚,宿婉心满意足地宣布洗漱回去歇着了。
惊云和捉月去要热水,两人满脸的纸条你看我我看你,捉月又红了脸,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
“”惊云沉默片刻,“不该想的,不该做的,别以身犯险。太愚蠢了。”
他把他脸上的纸条扯掉,捉月原本通红的脸色陡然煞白。
他没接茬,只是了句“快走”,便先一步离开了。
在山庄不比将军府,待遇虽然舒服,但是眼线无数。宿婉忍住十分想好好洗一洗的冲动,擦洗之后就叫惊云进屋收拾。
她惬意地半眯起眼睛,拢着衣襟回屋休憩。
宿婉很少失眠,沾枕头很快睡着了。守夜的捉月倚在门口睡不着,想起惊云那些话,他回过神,无声地暗骂自己荒唐,打起精神开始数星星。
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晚。
注定有些人无法安眠。
“启禀皇上,苏将军睡熟了。”
“”倚在龙床上,一手提刀的男人低垂眉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一缕阴霾。
苏将军愈发沉得住气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厌听到遣散私兵的消息,便觉得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既然如此,他想演戏,就陪他演
“皇上,三更了,您要不”
“朕乏了,歇息吧。”
皇上不睡,大家都得跟着熬夜,听到这话德顺忍不住松了口气,面色却不显,表情沉稳地拨了拨香,退下去了。
沈厌终究还是没睡着。
半梦半醒的,总是被惊醒。梦中尽是漫天火海烈焰,血溅三尺,染红了母后的白绫,仅仅是一眼就足以成为多年梦魇。
屋内还是蒙蒙的黑,熹微的光落在窗棂上,泛着青灰般的颜色,映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他的心底还是沉沉的昏黑,那点光亮看着如此遥远,怎么都透不进来。
沈厌坐起身,一手扶着闷痛的脑袋。
在小塌上打瞌睡的太监立即醒了,轻声问道“皇上,要不要再睡会儿”
“无妨。”他倦怠地摆手。
这下,是彻底地醒了。
这一晚上,睡得最熟最舒服的,恐怕就是心里一点儿事都没有的宿婉。
一直到捉月小声提醒,宿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