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泡沫的表面都浮现出一种澄澈又诡异的光泽,泡沫中心仿佛放置着一个个走马灯,无数光影、无数人生在她眼前略过,令她联想到“黄粱一梦”的传说。
我的人生,也会在其中吗罗笙乐有些恍惚,眼中浮上异常的痴迷之色。
最终,所有的泡沫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更加快速地“生长”,完全漫过了罗笙乐的视线。等她再度恢复清醒的意识,她和库乙已经来到了一间落满灰尘的房间,窗前的书桌前坐着一具干枯却而手握着笔的尸体,那具尸体的姿态自然到,仿佛从未死去。
离门口不远处,还有一具保持着踱步姿势的尸体,从身上的灰尘厚度来看,应当是刚死不久。
洛无和燕归的身影紧跟着显现在半空中,就像是被细小泡沫聚集而成的一样,由透明聚为实体。
陆兴付坐在书桌上,就在离干尸近在咫尺的距离,但却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如果我是他,绝对不会坐上那张几乎长毛的桌子罗笙乐不合时宜地暗暗腹诽道。
“真是一场美梦啊,各位,”陆兴付微笑着问候刚从梦境中醒来的众人,指了指门口“踱步”的尸体,态度亲切得仿佛一人一尸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啊对了,那位先生已经回到他主的神国了,建议你们不要再打扰他了。”
库乙和洛无支起身体,警惕地盯着陆兴付的一举一动,而燕归则在短暂的坐起后又重新躺回地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天花板上所浮现的星象图。
罗笙乐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浑身都带着刚睡醒的绵软无力“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陆兴付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笑意更浓,“我是这场梦境的主人,梦魇之牙的审判者。”
我难道难道和一位真神分身对线了半天,还腹诽过他蠢
罗笙乐绝望地想象了一下自己所有可能的死因,最终得出一个更加绝望的结论自己被刷新到这个副本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陆兴付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之前拿走的仪式刀,刀锋处在光线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罗笙乐垂死挣扎了一下,在确认了自己无法用异能后,就听天由命一般的,乖乖地躺了回去。
“你们不用紧张,呃你们打过游戏吗”陆兴付拔出刀刃,“这相当于一个联动活动,你们是四个来自诸神游乐场的参与玩家,而我只是借助这个机会进入游戏,奉命除掉以我族之名行极恶之事的伪神而已。”
“冕下,我们”
陆兴付打断了库乙的话“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在人类社会混迹了六百年的幼年梦魇罢了。”他用仪式刀的刀刃轻轻刮着书皮,在察觉到日记本的轻微颤抖后快意地舒展了眉头,仿佛正折磨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伪神是梦魇之牙一位靠偷来的柄权作恶的白痴。但祂竟然将自己藏进了梦里,害得我只好亲自出马。”
“要怪就怪你们太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抱歉啦,我是没有什么人类感情的,所以”陆兴付反手将刀刃直直插入本子中,“我可没有什么因为被误会成那个卑劣的伪神而生气的念头,真的,绝对没有。”
“祝你们好梦。”他咧开了嘴角。
罗笙乐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动作,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寓内舒适的电脑椅上。
“我刷帖子刷睡着了”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