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竹“”
“第一件事,先把你洗干净吧。”
去了结界,让人搬来了木桶,四五个下人闷着头来来回回几趟才将那木桶盛满。
护法大人的寝殿很快就被氤氲的水汽填满,隔着一两米瞧人,都能隐约瞧出一股子朦胧感。而后殿门重新关上,殿内很快又再次只剩下苑随和风卿竹两个人。
风卿竹“”
气氛突然诡异的骇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苑随拿起一旁的大木勺,捞着袖子舀了舀桶里的水。
下人们做事严谨,水温控制的刚好,不过苑随想着方才风卿竹那手脚冰凉的触感,外加上这女人在暗牢里冻了这么久,于是又往里加了些热水。
风卿竹没说话,人也没动,很明显在介意什么。
苑随自然也不是那蠢笨的人,彼此间多扫了两眼便意识到了问题,不由好笑,“怎么,我在这,你不好意思了”
风卿竹瞥了她一眼,分明在说她“明知故问”。
但就算这样苑随也并不打算离开,她依然体贴入微的搅拌着桶里的热水,然后又从一边的花篮里抓了把花瓣撒在了水上,仪式感非常到位,就是说的话不太中听。
“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走的,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些,对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这话本质上没什么毛病,但听着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过来。”苑随再开口,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不过仍旧石沉大海,那固执的女人愣是不肯动。
“你不会是要我亲自过去请你吧”
风卿竹“”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灵力被大大削弱,又在这魔域里很受克制,风卿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对这个女人大打出手。
她虽没这自信能打过苑随,但奋力一战,也绝对不会让苑随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事实是,迫于种种原因,她还是在苑随的目光压迫下,慢慢的站起了身。
这会儿已经勉强可以走路了,只是走得稍慢了些,脚腕上有几处伤口,每一步都扯着疼。
苑随本来是想过去将她直接抱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这种念头。
她错开目光,重新看向飘着花瓣的木桶,“水有些烫,但驱寒正合适,受得住你就多泡一会儿。”她说着放下木勺,“衣服脱下就先扔着,洗完了让下人一道清走。”
再抬眸时风卿竹已经走到了近处,只是紧盯着她的视线依然充满不安,虽然已经在努力的遮掩了,但扣着衣角的手却不会骗人。
苑随瞧着她,“都是女人,就算人魔有别,你也不必要这般紧张吧”
“我何时紧张了”
“没有自然更好。”苑随绕过她,“但我还是不妨与你多提一嘴,外头的那些话你不必要听,我不喜欢女人,也没这么不挑。”
“你”
风卿竹气得回眸瞪她,却发觉苑随不知何时竟已走远,片刻间最后的一点身形也尽数消失在内殿的拐角处。
她伶牙俐齿那般不让,却还是走开了。
这个结果让风卿竹不由的怔了一下。
这个苑随,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身上的伤口长时间没有处理,早已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脱起来格外困难,有些好不容易结了痂的地方又被强行撕开,瞬间又渗出了血来。
风卿竹咬着牙,胡乱的用衣服蹭了蹭伤口,免得染了桶里的清水。
苑随去内殿换了身衣服,她这人向来有些洁癖,外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