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特最后照了一眼镜子,扬起平日里那优雅且虚假的笑容,走到门前推开了那道门。
校长办公室还是老样子,挂着一堆老头老太太的画像,有看着她的,有睡觉的,有闲的没事干叨叨的,还有盯着那新来的一副画像看的。
对,那新来的画像,就是斯内普校长的画像。
芙洛特侧身子不敢直视那幅画像,而是走到她最熟悉最心安的一幅画像前,努力的扬起挑衅的表情,抬起手漏出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对着那画像说道“我这指甲涂的好看吗,邓布利多校长。”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对,我知道,做教授是不可以涂指甲的,这是我入职第一天你就告诉我的。不过今天,我想说的是,我辞职了我想涂就涂”芙洛特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手,“啧,十来年没涂过了,果然红色指甲油显白。”
“孩子”
“嘘我不是来听你唠叨的,就只是想单纯的单纯的去说些什么,就这样。”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不思,哈,我好像从来没叫过你阿不思,一直叫您邓布利多校长,可能一直觉得尊称您为校长比较合适,但是今天,你不再是我的上司,所以阿不思,谢谢你当年愿意让我留在霍格沃茨,我在这里的这几年过得很幸福,说真的,谢谢您。”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你过得幸福。”
“我也很庆幸我能说出来,正如我今天叫你阿不思一样。”芙洛特狡黠的眨了眨眼,“其实小声告诉你,相比叫你阿不思,我更想当面叫你老、蜜、蜂。”
“那你这个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算是吧。”
伴随着邓布利多慈祥的笑声,芙洛特也终于在心里建立好了面对背后那幅画像的勇气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简单的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笑的扭过身,面向了那住在画框里永恒都将不再改变的黑袍男子,轻轻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对着你的画像说话。老实讲,这真的很怪。”
画框里的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芙洛特,如果画像真的有眼神之分的话,那这眼神应该被称之为复杂。
“西弗勒斯,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芙洛特笑了“头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赞美我的话呢,看来跟画像上的你说话挺好的,至少你不会别扭不会掩饰不会说谎。”
斯内普像刚刚那样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画框底下的芙洛特。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从小时候的,一直到现在的,突然发现我这一生过得挺挺糟糕的。上半辈子不是怨自己生的不好就是恨自己嫁的不好,后半辈子大部分的时间也一直埋在仇恨和懊悔之中,好像这辈子我就没怎么堂堂正正的好好活过,不是害这就是害那的,不是怨这就怨那的,活的毫无意义。”
“不,从来都不是毫无意义,你惹了那么多事,让我操了那么多心,却也一直陪着我走了下去,你便是我的意义之一。”讽刺里却充满着温度。
芙洛特笑的很开心,伸出手去摸那画像上的袍角,仿佛真的摸到了她一直喜欢拽的袍子“切谁要当你的意义啊。”
芙洛特收回抚摸画像的手,而是后退一步抬起头直视着那画像的眼睛“其实最后这几年是我干后悔事干的最少的几年。没有后悔费劲心机恢复法力,没有后悔站队凤凰社做赔钱的买卖,更没有后悔陪着你和爱上你。”
“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爱人和被爱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