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如蒙大赦,急匆匆带着挣扎不已的树吉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拐角。
墨即瑶忽然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见到自己都有些唯唯诺诺的村长,却可以主宰村子里所有人的生死,无人敢言其事,甚至没有人觉得这样堪称病态的上下尊卑有什么不对这让墨即瑶如何不感慨万千
摇了摇头不去再想这些,墨即瑶走到树吉家倒塌后的废墟前,准确说是一根有些腐朽的木梁前,目光凝视着断折的位置,微微陷入了沉思。
木梁的断口处,整齐地排列着三道深刻地划痕,其中最边缘一道痕迹更是足足深入了木梁大半,木梁也正是从这里折断的。
“与其说是刀痕,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爪痕”
墨即瑶正思索着,忽然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她才顿时惊醒过来,自己出来是找食物的,干嘛要思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没错吧,朔望朔望”墨即瑶这才惊觉,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
“咿呀”有些吃力的叫声响起,墨即瑶循声转身望去,就看到小家伙正费力地用前肢举着着一头野猪,用绝不算慢的速度小跑了过来。
只比松鼠大上一些的朔望托举着肥硕巨大的野猪健步如飞,让看到这一幕的墨即瑶不禁感到有些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终于填饱辘辘饥肠,墨即瑶用手抹去了嘴角沾上的油渍,侧首看向了一脸满足躺在地上肚皮朝天的朔望。
野猪的肉烤熟之后,墨即瑶只吃了很小一部分,其他全部都进入了朔望的肚皮,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的胃有什么特异结构,竟然能装下自身体积数十倍的食物。
不过话说回来,野猪是朔望抓的,肉也是朔望烤的,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多说什么墨即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夕阳,抓起小家伙放到肩上“走吧,该回去了,希望村长不会今天就直接赶人。”
因为把一整头野猪做成烤肉吃掉,一顿午饭硬生生被朔望吃到了傍晚,不知是不是墨即瑶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小家伙吸收月华苏醒之后,明显比之前调皮任性了许多。
一回到村长家,墨即瑶就看到了被绑在角落的树吉,这时的他已不再挣扎,只是低垂着头似乎是在抽泣。
“即瑶小姐留步。”
墨即瑶微微摇首,刚准备回屋,忽然被人喊住,回身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安土松吉丸。
这位美少年同样暂居在村长家,至于她带来的五名武士,则分住在其他村民家中。
“原来是安土大人。”墨即瑶转过身,看向松吉丸。
“我正要去想小姐求教剑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松吉丸加快脚步迎了过来,余光有注意到墙角的树吉,担心墨即瑶不解,便指了指他笑着解释道“听说那小鬼是这里村长的外孙,似乎犯了癔症发疯,村长让人绑在了这里。”
“之前我在外面时,有遇到那孩子犯癔症。”墨即瑶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这件事。
“原来如此,”松吉丸爽朗一笑,他看了一眼墙角的树吉,摇头道“我之前让人打听了一下,这小鬼也是个可怜人,他母亲是未婚先孕被抛弃之后便疯了,被自认门风受辱的村长盛怒赶出家门断绝了关系,当时村长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几个月,被父亲赶出家门的那女子也就彻底没有了家人和依靠。这小鬼生下后能活着长到现在这么大,也算是个奇迹了。”
松吉丸打听到的版本和墨即瑶有些不太相同,不过墨即瑶也并没有太在意,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